“嗯。”为了套话,听白悄mī_mī撒了个小谎,“我跟出医生交情不错,陈叔叔,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p
“我妈......她,”陈叔的喉咙有些酸涩,“她病了。”/p
听白皱了皱眉头,“陈叔叔,确诊了吗?”/p
“是......是肾衰竭。”陈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白丫头,你说,这病还有得救吗?”/p
他不是不知道这病的危险程度,尤其是他妈这个岁数了,可是,为人子女,总有几分不认命。/p
听白勉强笑了一下,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陈叔叔,可以先带我去看一下奶奶吗?”/p
这些年,她经历过的生死早已不知多少,她看见的都是陌生人,救回来了,她陪他们一起高兴,没有办法晚会的,除了些许感慨,她也不会有多少难过。/p
只是,如今,遇见年少时待自己极好的人,她得了重病,在不久的将来可会死去,会被送去火葬场,最后变成一捧骨灰。/p
带着自家母亲辗转了这么多个医院,一直被各个医院的医生推荐到这个全国最知名的,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数,看见听白的反应,他的心底就做好了准备。/p
“走吧,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妈也怪想你的。”当初,他们也是和听白一起待了两年的,感情不错,只是后来因为某些远离,搬离了那里,就再也没有见过,如今,能再次相遇,还真是一种缘分。/p
进到病房里,如今的老人家,头发依然全白,因为病痛,精神也没了当年的矍铄,看上去十分憔悴。/p
听白的出现,让老人多了几分精神,但因着疾病的缘故,老人发音含混,听白要贴得很近,再三分辨,才明白来人说的是什么。/p
“奶奶,您急什么,听白这么好,怎么会找不到男朋友。”这番自夸的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p
老人有些艰难地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扯出一抹笑。/p
和几人闲聊了一会,快到听白值班的时间了。/p
陈叔送听白离开,来到比较隐秘的地方,陈叔看着听白,眼底满是疲惫,“白丫头,你老实告诉叔叔,你奶奶大概还有多长时间?”/p
如果可以,陈叔是想将自己的肾捐给自己老妈的,可是,老人的身体情况根本就不允许做手术,更何况,即便可以,等到lún_lǐ委员会各种各样的审核批下来,老人的身体也不知会恶化到什么样的地步。/p
老人的身体一直在恶化,慢慢到了尿毒症期,只能积极地配合医师的治疗,进行长期血液透析治疗这种比较安全可靠的。/p
听白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陈叔叔,奶奶如今的情况说好不好,说坏也不算坏,积极配合治疗,还是有挺长时间的。”/p
听白送走了陈叔,看着他伛偻的背影,心底突然有些心酸。在去科室值班之前,听白顺路去了缴费处缴了一大笔费用。/p
老人在那两年对她很不错,这也算是自己能为她做的一点了。/p
老人在过了冬天之后,还是去世了,死于急性脑血管。/p
她的葬礼火化,听白轮出一天的时间去参加。看着她被推进火炉,忽然想起了郁听柔,似乎,她做的工作和她现在的一样。/p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她,躺在里面即将被火化的是自己,她会有什么反应?/p
那笔钱,陈叔将大部分还给了她,还死活要了听白的一张卡号,要将钱还完。/p
最后,还是被听白堵了回去。/p
“陈叔叔,您都说她是我奶奶,孙女给钱奶奶治病有什么问题吗?还是,陈叔叔,你一直把我当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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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近,一年又要过去了。/p
就在听白在超市里买着年货,大包小包提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p
“喂?”没有备注。/p
“猜猜我是谁?”变了声的古怪音调。/p
“彤彤。”听白笑了起来,在这过年的的念头,除了她和楚岁见会打电话过来,还会有谁?/p
虽说在医院有几个玩得开的,但他们都不是玩这套的人。所以,除了戈以彤,还能有谁?/p
被猜出来了,戈以彤不高兴地撇了撇嘴,“白白你越来越不可爱了。”/p
“我是不可爱了,彤彤倒是越发孩子气起来了。”果然,有爱情滋润的人就是不一样。/p
“白白,我和岁见准备回国了,什么时候我们能见一面啊?”/p
“你得找好时间,手术室繁忙!”说不定,聊着聊着她就得上手术台去了。/p
一说到这个,戈以彤就很不高兴,这些年,他们没少回国,但是和听白见面的机会却少得可怜,每次双方有空的时间点都是完美地错开。/p
“我不管,你一定得安排好了,这一次,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失误。”戈以彤很霸道。/p
电话的另一头,听白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这次的约定有很重要的事。/p
“怎么?你们终于做好结婚的准备了?”两人的感情早就到了可以结婚的程度了,而且,双方的父母家庭都知根知底,没有什么不满意的。/p
可是,不知为何。戈以彤这丫头却死活不松口,楚岁见尊重她的决定,等了好几年,终于等到了戈以彤的承诺。/p
“是啊。”说起这个,戈以彤幸福之外又是别扭,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可怜兮兮在旁边站着的楚岁见,又转过头对着听白甜甜地说话,“白白,告诉你个消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