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定下心神,缓步在过道中行走,同时注意走位的动静。/p
在某个位置底下,听白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看见她准备呼救,听白做出禁止发出声音的手势。/p
先去周围探查一番,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小心将人带出来,低声问道,“四姨娘,其他人呢?”/p
四姨太看起来惊魂未定,“我......我不知道,我和他们走散了,害怕,就躲到了座位底下。”/p
看来,她还算是聪明。/p
听白小心将人带到车门口,给她指了个方向,又回到火车里。/p
前行一段时间之后,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的阮父,心脏中弹。/p
听白蹲下身子,查看他的情况。/p
心跳停止,已经死亡。/p
说实话,听白遇见过很多的抢救无效的患者,那种无力感,到现在她还记得。看见阮父的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听白伸出手,捂上他的眼睛。/p
现在的她什么也做不了。/p
继续前进,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二姨太还有三姨太,两人手牵着手。/p
听白蹲下检查两人的情况,死因是窒息。心里是说不出的酸胀,仿佛憋着一口气,又无从发泄。/p
将两人的眼睛抚上,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里,继续前进,在上一节车厢的交接处,听白听见了日语的声音,还有熟悉的音色。/p
敛下心神,仔细听他们的声音。/p
上个世界,因为喜欢rb的一部医疗剧,特意学了日语,现在,变化不是很大,能够听懂一些字眼。/p
“太君......父亲......母亲......”是阮煜城的声音。看来,她暂时不用担心他的安危了。/p
只是,难道他不知道现在阮父还有两位姨娘的状况?/p
来不及细想,听见脚步声逐渐趋近,听白迅速离开了这里。/p
回到集合处,对上阮渺还有四姨娘焦急的双眸,听白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p
“大姐,他们......没找到么?”阮渺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p
“父亲还有两位姨娘......走了......”听白露出悲伤的神色,声音沙哑,像是心痛到了极点。/p
“那......那安初呢?”四姨娘对其他人不是那么在意,即便是枕边人,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以后的依靠。/p
“煜城安初他们似乎在和外国人交涉。”为了避免麻烦,听白没有说出他们的具体国别,只是说了个大的范围。/p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甚至被听白告知自家儿子和袭击火车的外国人又联系,四姨太怒上心头,“阮听白,他是你弟弟,你怎可这般污蔑他!”/p
即便怒急攻心,四姨太也没有忘记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但这丝毫不影响听白直面感受她的愤怒。/p
听白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直视她的眼睛,“姨娘,我怎么污蔑他们了?”/p
“你都说他俩现在在和外国人交涉,这还不是在说他们和外国人勾结?”/p
听白皱了皱眉,“姨娘,我可没这个意思。但是,现在再不走,我们可就没机会走了。”/p
四姨太噎了噎,知道听白的意思,也了解现今的情况,将想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安心跟着听白离开了这里。/p
她清楚阮煜城的本事,要不然,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和他混在一起。现在,她希望阮煜城的本事能更厉害一些,能够带着她的安初平安离开。/p
一路上,听白不止一次仔细观察阮渺和阮觅海两人。/p
阮渺的表现很正常,像极了父母在意料之外惨死的儿女,神色悲呦,但还是努力挣扎离开这里,免遭祸患。/p
而阮觅海的的表现就有待商酌了。和往常一样,绷着一张脸,神色丝毫没有变化。当然不排除一些人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喜欢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深藏于心。只是,听白在他的眼中也看不到丝毫的悲痛。/p
想法在大脑中飞速旋转,最后归于平静。/p
火车暂停的地方,距离北平还有一些距离。如果还火车上的话,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达。/p
但是,现在是靠人的两条腿来走路,走了一下午,现在还是在荒郊野外,路上遇见过一个村庄,听白他们只是朝村民要了一些水,顺便打听一下路线,得知此地距离北平还有很远的距离。/p
谢绝了村民的挽留,买了一些干粮和水囊,继续前进。/p
疲倦消除了部分悲伤,阮渺拿着手帕擦拭汗水,“大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北平啊?”/p
听白看了看天色,“不知道。现在,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可以到了。”/p
几人来到一个破庙,简单收拾一下,就坐在稻草上休息。/p
四姨太看着简陋肮脏的破庙,露出一抹嫌弃的神色,“这破地方......真的能住人吗?”/p
听白顾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理四姨太。而阮觅海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p
阮渺有些尴尬地看了两人一眼,从地上站起来,原本想拉一下四姨太的衣袖,却被她躲过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四娘,您就先将就一下,等明儿到了北平就好了。”/p
虽然,她也有些嫌弃这个地,但是,还是要看情况的,现在这会,明显不是嫌弃的时候。/p
四姨太,有些不识趣哦。/p
四个人里,没有一个是要帮她说话的。四姨太自我抗争了一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