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高安宜脸上维持着的笑都僵了,“陛......陛下。”/p
尾音带着些凄切,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听白把宋安带走,一旦没了这个孩子,他就彻底完了。/p
陛下厌弃,唯一能够得到陛下关注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p
连皇子都失去了,他那什么让陛下去他殿里,拿什么怀上龙女。/p
高安宜颤抖着手,想要想个办法挽回。/p
听白直接无视了他,让侍卫将他拦住,带着孩子去了凤仪宫。/p
上辈子,钟离年就是因为思虑过重,郁结于心,最后才会生病去世。如果有个孩子陪在身边的话,他的生活应该不会太过无趣,起码能够分出他的一部分心神,让他没空想太多。/p
看着听白抱着一个孩子来到了他的凤仪宫,钟离年微微拧起了眉,“陛下,这是?”/p
听白看了他一眼,朝他点点头,又自顾自的低下头逗弄着怀里的孩子,“这是高贵君的孩子,暂时交给你抚养。”/p
“陛下,高贵君身体强健,为何?”现在他的生活很平静,不希望有多余的东西来打破他的计划。/p
“他不适合为人父。”淡淡一句话,将钟离年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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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已至,大雪纷飞。/p
就在除夕的前一夜,下起了冰雹,像是贵族黄胄这些,府邸结实,没有什么大危险。/p
百姓却没有那么幸运,下冰雹之时,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屋顶便塌了,生生被压在地下,活活被冻死。/p
这样的情况,在京城不胜其数。除了京城,还有其他的地方受灾,树木摧折。/p
消息传到了宫里。/p
昨夜她有所察觉,今日一早便已吩咐下去,从户部拨出十万两,给百姓建造遮风避寒之处,开粮仓,出动禁卫军,将被埋在地下的百姓救出来。/p
听白将这封奏折放在宋亦面前,“亦儿,你怎么看?”/p
宋亦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起码,已经具备了太女的风范。/p
“母皇,儿臣以为,当拨款下放,建造遮寒之所,开粮仓,就埋在地下之百姓。”看到这种局面,宋亦十分心痛,她希望宋国的百姓都能好好的,国泰民安,这也是她除了照顾好父后意外,唯一的志向。/p
“朕拨款十万两,亦儿觉得真正能够到百姓手里的,有多少?”每次天灾,受难的是百姓,得利的是官吏,对他们来说,拨下来的款项,就是朝廷给她们的福利,至于百姓的生死,与他们何干。/p
宋亦皱眉,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只是,她有件事还需要想母皇确认一下,“母皇,这件事若是与慎大人有关?”/p
这段时间的相处,宋亦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母皇,原来除了宠爱皇贵君,冷落父后之外,母皇确实是一个会为天下百姓考虑的明君,以前宠信慎家,是因为慎家确实对宋朝忠心,也没有做出贪赃枉法之类的勾当。/p
现在,慎家的野心日益膨胀,各方面都要插上一脚,结党营私,贩卖官职,中饱私囊,从边疆回来之后,不再是宋国的守护神,变成了蛀国的虫,母皇一再退让之后,慎家不思悔改,母皇便狠下了心,打算除掉慎家,但慎家枝节庞大,牵涉甚众,只能徐徐图之。/p
在宋亦心里,母皇就是现在这个形象。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希望能够从母皇口中得到一个保证。/p
因为明君仁慈,她怕母后会心软。/p
“凡事讲究证据。”听白慢条斯理,只讲了这一句。/p
可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听白确实在暗地里放了慎家一马。/p
雪灾的事,好不容易安顿下来,以工代赈,既能减少物资的浪费,又能充分利用现有资源。/p
御书房。/p
“母皇,为什么?”宋亦有些不明白,明明母皇也是想除掉慎家的,趁着这次雪灾,她们也确实找到了证据,只要将所有东西摆出来,即便看在皇贵君的面子上,饶慎家人不死,可也能撸去慎家人的官职,让她们没了在朝廷上作威作福的机会。/p
可是,母皇为什么只是除掉了和慎家一个派系的人。/p
听白看了有些激动的宋亦一眼,心底有些不满,为君者,不说深不可测,可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在别人面前外放自己的情绪,此为大忌。/p
当然,如果是演戏的话,当她没说。/p
听白没有给她解释,直接将一封密信丢给她,“看看。”/p
宋亦有些惊疑的接住,打开,一目十行看完之后,震惊地看着听白,“母皇,难道我大宋,就没有一个有能耐得将军镇守边疆了吗,非得依靠慎家?”/p
这话说得很不敬,也许会受到母皇的责罚,但是,宋亦不后悔。/p
听白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宋亦,待她冷静下来之后,才缓慢道,“亦儿,何为为君之道?”/p
听白抛出的问题,让宋亦迅速冷静下来,拱手作揖,“母皇,儿臣知错,只是,我大宋的边疆,真的只能靠慎家来守吗?”/p
她知道,身为太女,应当时时刻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才能做出最有利于大宋的决定。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实在是无法冷静。/p
“在你眼里,母皇就是这么月匈无城府的人?”听白冷静地敲了敲桌子,“亦儿,你还要多加历练。”/p
“是。”宋亦有些羞愧,但还是想要知道听白所谓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