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员外的话,唐棠摇头笑道:“君子爱美,取之有道。员外的心意我领了。”/p
两个男人当着这位宁儿的面谈论着如何把她送人,宁儿一脸娇羞模样。/p
可能是唐棠长得太过fēng_liú,这位小妾听到唐棠拒绝,眸子里还带着几分掩饰得极好的失落。/p
“公子当真不要?”周员外又问。/p
唐棠笑着摇了摇头。/p
周员外只好作罢。/p
众人又开始喝酒。/p
唐棠虽然拒绝了周员外把小妾送给他的美意,却趁着空隙不时对那名小妾挤眉弄眼暗送秋波。/p
那小妾羞红了一张脸,眼里满是哀怨。/p
这个俊书生好生讨厌!/p
刚才老爷喊明了要把自己送给他,他拒绝的义正言辞。/p
可既然不愿意要了自己,为何又在这里勾搭自己?/p
宁儿咬着嘴唇,霞飞双颊。/p
她被周员外纳回家后,几乎就是个摆设。最好的年华却像守活寡似的,心底的幽怨可想而知。/p
唐棠不知道是不是钻了这个空子故意为之。他趁着周员外不注意,不停朝这位内媚的小妾抛媚眼,言行轻佻;/p
更是在周员外让女子为他敬酒时,借着酒劲故意摸着她的素手,害得这位名叫宁儿的小妾像是触了电,手里青瓷酒壶“砰”地一声摔在青石板上,粉身碎骨。/p
“怎么了?”见这房小妾竟然在贵客面前举止失态,周员外皱起眉头。/p
“奴婢手拙,奴婢该死!”宁儿赶紧跪到地上,生怕老爷一发怒,自己就遭了灭顶之灾。/p
“哼,真是没用!惊扰了贵客,来啊,家法伺候!”周员外怒不可遏。/p
见宁儿花容失色,唐棠站起来,对周员外道:“员外息怒,刚才是小生惊扰了小夫人,员外要罚,还是罚小生吧。”/p
“哈哈哈,公子说笑了。”周员外朝家奴挥挥手,那几个家奴放下宁儿退了下去。/p
宁儿死里逃生,再看向唐棠时眼里满是感激,还有几分情愫。/p
周员外行商多年,阅历丰富;唐棠满腹经纶,见解独到。唐棠与周员外高谈阔论,二人相见恨晚笑声不断。/p
酒逢知己千杯少。很快,一弯弯月挂上了柳梢头。/p
周员外自从害了头风,就没喝过酒,此时突然拾掇起酒杯,竟连唐棠也喝不过,几杯酒下肚后,自顾自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胡话。/p
唐棠也带着五六分醉意,却还好。他看向那位内媚的周府小娘,越看越喜欢,竟有些意乱情迷。/p
宁儿被肆无忌惮的唐棠盯的双颊通红,她起身离开酒席,像一朵海棠花离枝而去。/p
唐棠看着那道背影,心底惋惜着好一朵娇嫩的海棠花,却被一树梨花给压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p
唐棠以为宁儿被自己撩的生气走了,却没想她去而复返。/p
路过唐棠身旁时,只闻一阵香风飘过,一方洁白的绣花手帕从宁儿身上滑落。/p
唐棠弯腰捡起,刚要还她,突然发现手帕上竟然写着一行娟秀小字:“今夜子时,凉亭之前,不见不散。”/p
唐棠一愣,见宁儿正坐在酒席前偷瞄自己,抬起那块手帕用鼻子闻了闻,满脸陶醉。/p
宁儿看见,脸上含羞,心中带喜……/p
酒宴散去,唐棠与翠花被安排在西边别院的客房里。/p
想着与宁儿的子时之约,唐棠辗转发侧,久久不能平静。/p
翠花不知道唐棠的心里装着花前月下的fēng_liú事,喝完酒早早睡下了,此时鼾声如雷,震得窗户纸都在颤动。/p
唐棠好不容易在翠花的鼾声里熬到半夜,听见外面三更打梆子声,赶紧穿上鞋子悄悄溜出屋子。/p
今夜是个阴天,月亮被乌云遮住,天际闪烁着几颗星斗。/p
唐棠穿堂过室,小心翼翼来到池塘边凉亭下。/p
见亭下佳人倚亭而立,身上青萝裙随风飘摆,他突然想起了北宋司马光的一首《西江月》:/p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p
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p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p
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p
唐棠磁性的声音在夜风里回荡,听得凉亭下的女子浑身发颤。/p
她转过身子,见来的正是撩拨了自己一晚上、让自己辗转反侧的黑衣冤家,哪还管什么矜不矜持,直接朝着唐棠扑了上去!/p
“公子!你可想死奴家了!”/p
一身青萝裙的宁儿头发高高盘起,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看得唐棠嘴角微微翘起。/p
“公子,酒宴上老爷要把奴家许配给公子,公子为什么不要奴家?”宁儿泫然欲泣,梨花带雨。/p
唐棠叹了一口气道:“我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所以要了你是害了你。”/p
“那公子为何又在酒宴上对奴家百般撩拨?”宁儿死死抱着唐棠,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p
“啊?……”听到宁儿的话,唐棠一脸懵逼道:“你是不误会什么了?喝酒的时候有虫子飞进了眼里,我被辣眼睛了!”/p
“那奴家赠给公子丝帕,公子为何要放在鼻子上闻?”/p
“额,我那时候突然鼻子痒痒,就拿来擦鼻涕啊。”唐棠满脸呆萌道。/p
“你骗人!”宁儿捶打着唐棠的胸口,语气嗔怪道:“公子你坏死了!”/p
唐棠任由宁儿用一双粉嫩拳头招呼自己,等她停下来,这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