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坝乡与黄坪乡都属于清溪镇,但是一个是比较边缘的乡,一个则是靠近清溪镇的乡。在同一条路上,黄坪乡过了茶坝乡还有二十几公里,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
茶坝乡比较富裕,派了一台车过来接支农的付浩东与另外一人,叫齐少锦。黄坪乡据说领导们都忙着下乡,没空过来。估计也是被几十里山里给愁怕了。幸好秦川自己准备了车。
一般的支农干部都比较低调,极少自己开车过来的。但是秦川情况不一样,虽然是低调地下乡,但是也不能给自己造麻烦。黄坪乡那地方秦川去过,农村比较稀疏,一个村子,步行一两个小时还走不到边。如果没台越野车,到了地方,肯定是寸步难行。
“何医生,去黄坪乡之前,你可要有思想准备。”丁方事先给秦川打预防针。
“什么思想准备?”秦川故意问道。实际上,他知道丁方的意思。
“黄坪乡很穷,穷得让你可能无法想象。我第一次过去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年代,竟然还有那么穷的地方。而且就在我们身边。”丁方似乎曾经去过黄坪乡。
“这个没问题,来之前,我就有思想准备了。特意上网看了看全国最穷的地方。所以,不管怎么样,也都能够接受。”秦川笑了笑,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他对这里的路不熟悉。这里的公路弯弯曲曲的,一个不小心,车就会飞出去。
“那就没问题了。不过你还得有思想准备。我们住的地方也非常糟糕。你去的卫生所连个房子都没有。还不知道黄坪乡是怎么安排的。从黄坪乡对这一次支农干部的态度来看,他们的积极性并不高。因为这一次市里早就通了气的,这一次支农干部是不带资金的。黄坪乡还指着支农干部带点资金过去,给他们解燃眉之急。现在支农干部不带资金。他门反而还要解决我们的吃住,要给他们自己增加麻烦。待在黄坪乡的干部大抵都是一些不受待见的,晋升无望。混的时间长了,都成了老油条。我们这次过去。估计够呛。”丁方摇摇头,对自己倒霉地分到了黄坪乡很是沮丧。
“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我们去支农也不是图舒坦。”秦川安慰了丁方一句。
“这倒是。咦,你这车不错啊。走这山路竟然一马平川,轻松自如啊。”丁方并没有感觉到有多颠簸。
“还行吧。其实这是国产车。找朋友走特殊路子搞的一台新款。”秦川故作神秘地说道。
“难怪,我说这车我从来没见过呢。还是你们医生有钱,买车买房跟好玩一样。”丁方有些羡慕。
“其实我们医生也挺羡慕你们公务员的。走到哪里都能够吃免费餐,一年到头都有购物卡用。”秦川回敬了一句。
“你以为每个公务员都有这福利啊。反正我是从来没看到过购物卡。吃吃喝喝的倒是不少,但是我宁愿在家里吃。”丁方也有诉不完的苦。
“你以为每个医生都有钱啊。我们一年到头压根就没休过几天假。每天起早贪黑,提心吊胆,那一点钱都是拿命换来的。当医生的,到了老年,没有几个身体很健康的。每天处于一个各种病毒混杂的环境中,谁能保证哪一天不会中标?我认识一个医生,给一个病人做手术,刺破了手套。结果那个病人是艾滋病人。但是救人的时候,哪里顾得上病人是不是艾滋病。只求运气好一点,手套也永远别破。”秦川说的都是真人真事。外科手术医生。虽然带着受到,但是乳胶手套很薄的,如果是国产的手套,质量也不是很过得了关。手术过程中,手术刀极其锋利,一些骨折病人的骨刺也是非常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刺破手套。这种事情真是防不胜防。很多外科医生都患有肝病。虽然他们可以注射乙肝疫苗,但是实际上,这些病毒还是会给他们带来肝脏的损伤。
“哈哈哈,都不容易啊。别说咱们这些兵。就是官的日子也不好过。没看到现在官员是自杀率最高人群?真不明白,人生几十年。为什么要过得这么累呢是?”丁方苦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丝丝苦涩。
秦川没有回答,但是心里何尝又不是在感叹呢?他的算是事业、爱情非常顺利的了。但是他何尝又没有他的烦恼呢?所有的人就好像磨盘里的豆子一样,你推我我推你,不停地转,结果最后,都是被推到磨孔之中粉身碎骨。
“咱别说这些,还是说点轻松点的话题吧。我怕你待会急弯的时候,你直接带着我冲个下去。”丁方抓了抓脑袋。秦川的车开得有些快,车外的风景不停的旋转,让丁方有些不踏实。
“这你就放心吧。我这车虽然是国产货,就散我不掌控方向盘,它也不会把我们往沟里带的。”秦川说完将方向盘一松。
“啊!何医生,你要干什么?”丁方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拼命地想要过去抓方向盘。
“放心,你等着看好了。”秦川一点都不担心。
嗖!
越野车飞快地冲向前方的悬崖,下面至少有五六十米高,这要是冲了下去,汽车绝对会翻成粉碎。
丁方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绝望了,就算抢到了方向盘,也已经来不及了。
“啊!”
“哎,你喊什么喊,吵死了。”秦川笑着看着丁方。
丁方睁开眼睛一看,汽车已经拐过了急弯。
“刚才发生了什么?”丁方以为秦川故意吓唬他,在最后关头又将汽车拐了过来,“何医生,你别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