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滴滴答答地下着,时而夹杂着电闪雷鸣。
姚姬犀利的目光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向蛮角扫来,“你安的什么心?想挑起炎黄联盟的矛盾吧吗?”
蛮石装出一付卑躬屈膝紧张的样子说:“不敢,不敢,我既来投靠炎帝部落,自然一心向着这边。刚才只是根据情况实话实说,老首领顾及亲情,但黄帝部落未必这么想啊!就拿三苗族那块地来说吧,我都替你们不值啊!虽说划在炎帝部落名下,但实权还是握在帝喾姜原手中。小姐聪明伶俐、巾帼不让须眉,自然能看出此中的……”
“闭嘴,明天你尽管把水引入江河便是。”……
第二天一大早,雨势仍然没有减弱的迹象。共工带着相柳和浮游在部落里巡视了一圈,麦田里的麦子只能看到露在水面上的麦穗。
“他娘的,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啊?”共工心烦意乱,加快脚步往部落走,“回去吃饭,今天继续堵水。”
“大哥,那个蛮石虽然看着不顺眼,话好像还有几分道理。”相柳皱着眉头说。
“少费话,姜原和后土在那边,再说爹那一关也过不了。”共工心烦意乱。
相柳和浮游互相对望一眼,耸了耸肩只好作罢,三人加快步子往部落里走去。
“哥哥,吃饭,这些天可把你累坏了。”姚姬端了碗稀饭拿了些牛肉放到共工面前的桌子上。
共工低下头来重新打量着姚姬,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见这么热情啊!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就着稀饭汤把牛肉一扫而光。
大家吃完,正准备出发继续堵水。
“相柳,浮游,你们先去吧!我突然肚子疼,哎哟,好疼啊!”共工难过地捂住肚子往毛厕跑。
“哥,你太劳累了,呆会儿好好躺到床上休息!堵水的事交给我们。”利石难过地说。
共工一连往毛厕跑了好多趟。四肢乏力,只好回屋休息。
共工不在场,那些大酋长都在各自的封地忙活。大家只好以姚姬马首是瞻。
姚姬让相柳带人把两个湖里的水全放了,往姜水中引;浮游到麦田中放水;自己和蛮角则到部落里修水沟把水引入姜河。
到了傍晚,雨势慢慢减弱。众人的劳动初显成效,前些天筑堤把洪水堵住,现在突然放开通道。只见四面八方的洪水像猛兽般地冲进姜水,姜水翻滚着,怒吼着,夹杂着泥沙树枝往前冲进姬水河……
看着浩浩荡荡去势汹汹的浪涛。姚姬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心中暗想道:“帝喾、姜原、巧巧。好好享受我送你们的洪水吧!”
相柳和浮游看着姚姬莫名其妙的表情面面相觑,浮游问道:“呆会儿大哥若是问起来如何交待?”
姚姬回过神来,瞪着他们冷冷地说:“我们今天干什么啦?我们在堵水啊,这不是正按大哥说的去做嘛!回去后若是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话……”姚姬拔出剑来一挥,一根手臂粗的树枝马上离开大树。
“没错,我们就是在堵水!”
※※※※※※※※
姜原向灾民们打听炎帝部落的情况,这些灾民生活在炎帝部落和黄帝部落的中间地带。属于刑天管辖范围。他们不清楚炎帝总部的情况,只听说大首领共工派人下来指导堵水,水越堵越高,最后冲破防线冲垮了许多房屋。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往北跑到黄帝部落。
“哥哥啊,这治水怎么能堵呢?”姜原听完头晕乎乎,心急如焚。披着笨重的蓑衣往马厩跑,随便找了匹马回家交待一声就往炎帝部落跑。
姜原一心挂念着父亲哥哥和族人们的安危,任凭狂风冲掉斗笠,一个劲地往炎帝部落冲去。忠心的威仔仍然不离不弃地跟着她跑。
就在姜原沿着姬水河岸的古道行走了一个时辰,突然看见远远的河水像一条白练似的往黄帝部落冲来。岸边的腰粗的大树被连根拔起。姜原暗叫不好,赶紧调转头往回跑,见着人便喊:“快往山上跑,洪水来了。”
族人们闻言顾不上收拾东西,拼命往山上跑。很多人刚跑到山脚下,就见魔鬼般的洪水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尖叫声、哭泣声不觉于耳,为了更好地帮助大家脱离危险,帝喾和众将领们脱了蓑衣,施展轻功往水中救人。
许多老人和小孩落在后头,被卷入突如其来的洪水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抱着一棵漂浮的大树,吓得哇哇大哭。帝喾累得直喘粗气,见到这种情况仍然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救人。
就在他把孩子用力往上抛时,孩子被上边的族人接住了,自己脚下一踩空跌入水中。帝喾灌了几口水后抓住一棵小树,无耐小树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被洪水冲走。
帝喾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姜原赶紧掏出怀里的鞭子,甩给帝喾用力把他往上拔,后土、颛顼赶紧过来帮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帝喾拉上来。
好险啊!姜原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帝喾一个劲地哭。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帝喾脸色苍白,姜原赶紧掺扶着他往山洞里跑。幸好山洞中有一些干柴火,一些老弱妇儒围着炎堆烤衣服。
“这个山洞还是三十多年前我们居住过的地方,没想到如今又派上用场了。”黄帝唉声叹气。
望着山脚下那魔鬼般的洪水,大家心有余悸,那些失去亲人的族人们不停地抽泣着。情况糟得不能再糟了。
“为什么洪水会突然涨这么大?”熊酋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