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说点什么,做点什么,福福又不知道,一时不免惆怅。/p
婶子来也没一会,但福福只觉过了好长时间,东屋有点冷人,听了关于月娥的这些话,福福更觉浑身冻的有点哆嗦,不觉双手搂紧肩膀,牙齿还在打颤。/p
刚婶子也说,月娥若是不用顾忌旁人,心中该是欢喜德正的,福福也知道,有些事,特别是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不好违抗,但若是任由月娥爹娘这般的父母支配,丁点不反抗,福福心中更为月娥不值。/p
但到底能做点什么呢?/p
福福陷入沉思,整个人也沉默了。/p
她点滴之智,丝毫之力,别说拯天救地,眼下顾好她和益哥,都生了几分艰难,月娥的事就在眼前,主意就该马上拿了。/p
怎么办呢?/p
福福搓着手,东屋走来走去,屋子本来就笑,福福这转悠了几圈下来,秀梅婶子就被转悠的眼花缭乱,拉住她,不让走动了,“消停些,消停些,你瞧瞧你,急成这样。”/p
“早知这样,婶子还不如不和你说了,”秀梅婶子低眸,轻叹口气,“但婶子知你心性,若是婶子听说了,没告诉你月娥的事,婶子怕这日后啊,成了你和德正心里的疙瘩。”/p
福福一愣,这又说到哪了?/p
秀梅婶子就笑,接着说,“婶子有私心,打心眼里事盼着你和德正成的,德正这样的孩子,知根知底的,性情又宽厚,自是难寻。”/p
“但婶子也知道,德正和月娥这茬啊,”秀梅婶子说到这,轻轻又叹了口气,“还是没过去。”/p
“若是瞒了,依着月娥娘的脾气,这事啊,该是三五日就有了眉目。”/p
“而且又是给人做小,能张罗的也不多,给的彩礼够数了,月娥娘这般的,转眼一抬轿子就能把月娥抬进县里。”/p
“婶子和你说这些,不是来烦愁你的,”秀梅婶子看福福一脸愁苦的模样,惹来几丝笑意出来,“婶子这头脚过来你院子,和你念叨了,让你心里有个数。”/p
“这件事啊,婶子一早就有了打算的,”秀梅婶子说到这,拍了拍手,该是也冷的,“先和你说一声,你心里有个数。”/p
“和你说完啊,婶子就上院去,这事,婶子去和德正奶念叨念叨。”/p
福福一愣,这般,她是没想到的。/p
“婶子也知道,这传闲话啊,是两边都得罪人,”秀梅婶子站直了身子,“婶子也是心疼月娥这孩子,从小就委屈惯了的,性子又柔弱,这去了县里,上头的两个夫人好相处也就罢了,若是没存个善心,月娥这般性情的,就是生了儿子,好处也长久不了。”/p
“她和德正两个孩子,唉,若还真有这心思,婶子虽有私心,我们福福也一直都有成全之意,婶子就不强扭了。”/p
福福一听,婶子虽带了几分不情愿,但还是有了这般打算,想着撮合月娥和德正,心中不由一暖。/p
婶子一早过来,月娥的事情先与她说了,该是要看她心中所想,知道她实在不忍,也就顾全了她的心意。/p
“你别笑,”秀梅婶子见福福眉眼染上笑意,就故意板起脸,哼了声,“德正这么好的孩子,你呀,过了这个,日后可有的愁呢。”/p
说完,还又哼了哼,表示不满。/p
福福两手攀着秀梅婶子胳膊,撒着娇,“婶子对我最好了,等日后,柔儿找婆家的时候,婶子也多替我看几眼,定是能寻得如意的。”/p
“你呀你,惯会哄人,”秀梅婶子听了,一时没憋住笑,点了点福福脑袋瓜,屋里转悠了几步,“月娥嫁过人,折腾的虽说名声不大好,但若真如月娥娘说的,守了身子。”/p
秀梅婶子说到这,停住了,好一会才扭头,接着说,“若真守了身子,上院这两年也缓和不少,出个彩礼,两个孩子若是都有意,该是也能凑一凑。”/p
“真的?”/p
若是能凑一块,是真真好的,福福满心欢喜,德正宽厚,月娥柔顺,两个又都和善、能吃苦,上院德正奶需要照顾,德正娘脾气稍大,就得月娥这般,能过到一块。/p
秀梅婶子见福福这股高兴劲,一时哭笑不得,摆摆手,左右又瞧了瞧,“福福,你和婶子说实话,当真?当真对德正,没,没那心意?”/p
福福就笑,她好歹是过来人,德正虽说长的好,性情也宽厚,还读书认字,一直听老爷子的话,很是照顾她和益哥的,但,但男女之情,福福摇了摇头。/p
没有,此时的她,没有。/p
倒是以前的福福,这个身子的记忆,该是对德正生了几分好感的,带了丝丝怯意,点点娇羞,每每隔窗见了,也有红了脸的时候,但那是男女之情吗?福福搜刮着记忆,细想,也轻摇。/p
不是,先前自始至终两人都没说过几句话,没见过几次,有的,该是闺阁女子、花样少女怀春的小心思。/p
作为一个过来人,福福看着秀梅婶子,知道日后她想走的路,想和益哥过的人生,想在这古代,尽量闯出来的天地,福福又郑重的摇了摇头,“婶子,我待德正哥,是真真想当哥哥的。”/p
这般认真,秀梅婶子见福福这般认真的模样,细想了好一会,小手摸着下巴,或低眉、偶抬头,还挠了几下小脑袋瓜,然后抬起头,眼神清亮,冲着她摇了摇头。/p
“也好,”秀梅婶子真真信了,以往藏了私心,这会见福福说完,稍一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