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经过这一架,日后能好相处些,福福想着,看时辰不早,就抱了把柴火,准备生火做饭。/p
刚东墙角弯腰捡了几把柴,还没抱起来了,就见家里的狗子撒了欢的往外跑,眨眼就冲到大门口,用爪子扒拉木门,汪汪直叫。/p
福福抬头,看家里大公鸡还在栅栏枝子上呢,母鸡和小鸡崽子正绕着鸡窝觅食,没的寻常啊。/p
正纳闷,抬眼就见上院下来个人,肩上扛着个布袋子,怪不得,是德正。/p
益哥早就跑了过去,开了大门,狗子就往德正身上扑,尾巴撅的朝天,扭个不停,一直亲呢的汪汪叫。/p
毕竟是德正一路把狗子带回来的,它这般亲近,也是有道理。/p
福福抱起柴,看德正身上扛的袋子,看样子是送到她家的,不由好奇,“这是啥?”/p
“豆包,”德正屋里刚放在袋子,就蹲下身抱起狗子在怀,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瓜,还摸了摸小肚子,瞧着狗子欢实的不行,就笑出声,“这是吃饱喝足,睡够了吧。”/p
德正说一句,狗子就汪汪叫上一声,一问一答,倒也说了有一会。/p
“上冻了吧?”/p
福福点头,舀了冰碴子出来,倒入锅里,撕撕拉拉的,片刻就在锅里化成了水。/p
德正抱着狗子,随手递给益哥,又看了眼水缸,便一手拿了扁担,扛在肩,随即挑了两个水桶,出门抬水。/p
她家的水,都是德正帮忙抬的,福福早就习惯,日复一日,也剩了客套,这人情,她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定是会还的。/p
福福灶里填了柴,看德正挑着扁担前头走,益哥抱着狗子颠颠跟在旁边,有说有笑的出了大门,就回过神,解开布袋子,瞧着里面的豆包。/p
大半袋子的豆包,福福两手用力才将将提的动,估计有百八十个,足够她和益哥吃个冬天。/p
福福看着布袋里金黄的豆包,此时冻的一个个比石头还硬,拿在手里还冰凉,德正娘送了这么多过来,福福看在眼里,心里却不是滋味。/p
高兴吗?毕竟有人惦记他们姐弟,自是高兴。/p
但也生了几分低落,这份低落却不知从何而起,恍惚间福福只觉得,毕竟和德正说过亲,虽然没成,但两家也不好走动的太勤快。/p
福福把装豆包的袋子换成自家的,又把手上的袋子叠好,放在锅台一边,锅里的水兹啦啦开了,冒着热气,那就蒸个豆包吧。/p
福福想着,盛了洗脸水,就热锅下油,锅里炖了白菜豆腐,蒸了四个豆包。/p
德正和益哥来来回回走了两遭,缸里抬满了水,水桶也满了一只,这才放了扁担,逗了会狗子,锅台的布袋拿在手,“我娘说今儿撒年糕,我奶让你们吃了早饭就上去。”/p
“把狗子也带着吧,”说完,就又接着说,“它还小,自己在家没人看顾,怕是不行。”/p
“撒年糕?”/p
福福饭菜下锅,盖了锅盖,寻思撒年糕也用的上她吗?她脑子里寻思着德正娘昨个说的撒年糕做法,怕是一个人就成呢。/p
“我奶说,你要纳鞋底?”/p
福福点头,可不是。/p
“我奶让你上去的时候带着,”德正迈了门槛出去,“说是正好她老人家今儿心情好。“/p
额,好吧。/p
益哥抱着狗崽子把人送出去,一回来就直蹦高,“姐,德正哥和我说,说他寻了半踏的宣纸,过两日就给我送来。”/p
“啊,”福福一愣,这年代,纸张可是金贵的很呢,“哪里寻来的?”/p
益哥摇头,刚刚兴奋的眼神随即暗淡了下来,咬着嘴,“姐姐,要不我和德正哥说,这纸,我不能要。”/p
福福的模样就深深刻在她心里,缓不过来,小家伙那满心的欢快,又一闪而逝的伤心,随后眉眼又全然看淡的从容,一个小小的孩子,眨眼工夫就又是纯真又满是人情,让她好心疼。/p
“你德正哥寻来的,自是费了不少力气,”福福拉过他,笑着安慰,“该是也花了不少铜钱。”/p
“这番用心,咱就收下吧,”福福看益哥满脸又有了笑意,还认真的点点头,“这份情咱得记着,日后不管出没出头,总是不能忘的。”/p
小家伙又郑重的点点头,身上狗崽子也跟着汪汪叫了声,好像也跟着应下似的。/p
一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福福就屋里翻箱倒柜,拿了早就归置好的一大包碎布,还收拾出一个小篮子,里面装了针线、剪刀、锥子、鞋样子之类子,又翻出一个不中穿的破袄子,里面的棉布正好用来做棉鞋,一收拾完,就肩上扛着大包小包,胳膊挎着针线篮子,益哥抱着狗崽子,去了上院。/p
千层底的棉布鞋,福福印象中也做过几双,福福娘亲去的早,针线啥的一直没人教,都是自己琢磨的,好在老爷子和益哥也不挑剔,她手艺不好不坏,倒是也穿的出去。/p
眼下她是想用心做了,一些细致的针脚,还是得有人指点的好。/p
福福刚一到德正家,进了院子,就见德正娘用小细筛子过着黄米面,正轻柔的晃着筛子身,大黄米面从筛子底下一层层的洒落下来,细细的,铺了大面盆一层又一层,大黄米面越发的蓬松细腻。/p
“大娘,面还要过筛子啊?”/p
福福惊讶,用筛子过面,她还是头一遭瞧见。/p
“过遍筛子细致点,”德正娘手上不停,又舀了碗黄米面放在筛子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