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放了书卷吃着糕点,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是杏枝,一推门就笑,“婶子大娘,你们吃的好吗?”/p
秀梅婶子和德正娘连忙站起身,笑着说好,又拉了椅子过来,想让杏枝坐下,她就摆摆手,“婶子,今儿人多,伙计忙,我坐不下的。”/p
说着,然后冲着福福一笑,走了过来,“姑娘,我是过来传个话,是我家老太太,想请姑娘过去说说话。”/p
哎呦,是刘老夫人?/p
福福赶忙理了理衣裳,对婶子和大娘她们点点头,抬脚就要跟杏枝过去,婶子就走了过来,拉过她胳膊,“等等,这头发呀,婶子再给你理理。”/p
“到底大姑娘了,”婶子一边理着她碎发,一边念叨,“过去和老夫人好好说几句话,别惹老人家生气。”/p
福福笑着应是,头发理好了,衣裳也齐整,就脚前脚后的跟在杏枝姐身后,出了门。/p
没穿过前堂,杏枝姐前头领过,穿过一处小花园,绕过池塘,再转过两处小院子,就又到了昨个来过的地方,刘家老夫人的院子。/p
院内遍植松柏,青青翠翠的点缀这处安静的宅院,有涓涓的流水声传来,滴在假山层石之下,福福四下一瞧,却看不见半点细流。/p
那流水声,更显空灵。/p
杏枝姐停住脚步,“姑娘,我就引到这里了,”然后笑,“老夫人屋里等着,姑娘直接进去就是。”/p
说完,侧了侧身,“我就这里等姑娘,一会姑娘出来,我再领姑娘回去。”/p
福福笑着谢过,抬脚走了进去。/p
几步走到门前,见没人候着,就门外喊上一声,“老夫人,我是福福,过来了。?”/p
福福说完,就等着屋里回音。/p
不一会,老夫人屋内轻咳,然后一声苍老的‘进来’就入了福福耳。/p
福福门外,深吸一口气人,然后挺直腰板,伸手推了门,就走了进去。/p
老夫人端坐着,身边也没的旁人,这会半眯着眼,也不知在想啥,福福一推门,老夫人眼睛都没动一下,福福只好,也静静站着,不说话。/p
“来了?”/p
就在福福心里事情想的出神,老太太说了话,她赶忙,收回心思,点点头,“老夫人,我来了。”/p
“可是有啥不习惯?”/p
“老夫人,都好着呢,杏枝姐姐带我们去了戏台边上的厅子,晚上看戏也方便。”福福笑着摇头,“茶水糕点啥的,自打来,就没断过。”/p
老太太嗯来声,然后就缓缓抬起头,终于,睁开了眼,看向她。/p
这是一双沧桑的、历经世故的眼,眼睛虽年老浑浊,但眼神,却明亮有神,福福一瞧过去,那眼里的光,一点都不像是上了年纪的。/p
“听杏枝回来说,”老夫人开了口,“你们几个女娃子还读书认字?”/p
福福笑着说是,“听杏枝姐说,是老夫人发话,还给我们特意放了笔墨,我们几个姐妹,都很感谢老夫人体贴呢。”/p
老夫人嗯了声,手指头瞧着桌子,又是好一阵的不说话。/p
福福还有些纳闷,刘家这三日的宴客,可是为着眼前的老夫人准备的,而如今,老夫人院子安安静静的,别说闲杂人等进不来,福福两次来,连刘家的人,也是没瞧见过。/p
不会吧,这么冷清?/p
福福心想到这,就有些好奇,但这些啊,也不好问。/p
不过福福看着老夫人,性子该是喜静的,宅院也讲究,该是性情使然。/p
这么一想,老夫人就又问起了话,“上次杏枝带回来的饺子,”开了个头,老人家就抬眼看过来,盯着福福,“说是白菜缸子里腌的?”/p
福福点头,“老夫人,我是家里瞎琢磨,正好入秋买了点白菜,家里有缸子,想起之前书卷上看过两眼,脑子里还记得,就腌了点酸白菜。”/p
“酸白菜?”/p
福福点头,“叫酸菜也行。”/p
“嗯,”老夫人嗯了声,然后好似回想似的,点点头,“味道是挺酸的。”/p
老夫人说的这几句,福福就知道,这是喜欢吃了,心里不由跟着高兴。/p
“那黑黑的,杏枝说是瓜子油渣?”/p
福福解释,“家里也有瓜子油,但酸白菜的饺子,还是用瓜子油渣好吃,虽然瞧着黑,样子不大好看,但吃起来,比瓜子油和大馅子要好吃。”/p
老太太点头,好似了然,“原来这样。”/p
“你这酸菜?”老夫人说到这,抬头看向福福,没了下话。/p
福福赶忙接过话,“老夫人,因为酸白菜得天寒地时候腌,天一热,就存不住,腌不好,味道会坏的。”/p
“家里腌的一缸子,还剩几颗,”福福继续说,“老夫人若是喜欢,可以让杏枝姐拿几颗过来。”/p
“不但可以包饺子,还能炖。”/p
见老太太不说话,耳朵竖起来在听,福福就接着说,“可以用家里排骨,放上酸白菜,再加块豆腐,骨头汤大火一炖,好吃的很。”/p
“也很下饭。”/p
福福临了,又多了一嘴。/p
老太太点点头,忽然就岔过话,又说起读书多事,“我听杏枝说,你们练字是用木板子?”/p
额,这个,杏枝姐也说了?/p
“笔墨还好,就是纸张,太贵了,”福福点头,也没不好意思,有一说一,“而且我们女孩子家家的认识几个字,也是打发时间罢了,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