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棘树枝子稀稀疏疏堆了不少,让它们扑腾了这么些下,有些散掉,瞧着彻底死了心,又和往日一般院子里散开,福福就走过去,重新摆了摆沙棘树枝子,这才算完。/p
好一番折腾,总算没白费。/p
锅里热的饭、炖的菜,香味早就出来了,灶里也停了火,几个孩子书看的认真,福福也不急着放桌子吃饭,就院子里转悠。/p
整整菜园子,再栽几棵果树,福福慢悠悠的走着,心里盘算着,还要买地,琢磨春种庄稼。/p
辣椒地该是够了,等化了冻,房前屋后再收拾出一块,上院也给了片菜地,想想,也够了。/p
额,银子。/p
还缺。/p
还很缺。/p
买地需要,他们三个一年吃喝也需要,到底,要想个法子了。/p
福福停住脚,倚着东墙根,看了眼老爷子当初埋银子的地方,挖出来的那几两银子花的没剩几个铜子,还欠了上下院各六两的外债,眼瞅着春天就来了,福福就有点着急。/p
想想,成日的忙,也没得闲,活计也见多,可这么一算,前头等着她的,活计更多。/p
好在之前买的粮食和菜,省省简简的也能够吃一阵子,但当初是按她和益哥两人买的,如今多了苗苗,这粮食和菜,吃不到秋了,等到了夏天,估计就得见底。/p
一细算,福福这心呢,就发慌。/p
真真算起柴米油盐,盘算起往后的一日三餐,嗯,得确是要多花心思。/p
不但苗苗和谦益,就连她,还在长身体呢,这吃喝上,福福可不想亏待了。/p
福福四下看的仔细,家里栅栏平日里看的习惯了,今儿盯着瞧好个看,才发现树枝在这段时间的风吹雨淋,加上家里的鸡老是上面站着,已经有些歪歪扭扭,不齐整了。/p
院子里归置出来的菜园子,家里这些日子养的鸡,嗯,每天扫院子出来的鸡屎,福福就全埋在菜园子,希望等春风拂过,下了春雨,菜地能养的更肥沃,种下的蔬菜也能长势更好。/p
养了鸡,盖了鸡窝,家里狗子这些日子也大了,越来越皮实,该凶凶,该乖乖,可爱的很。/p
眼下又多了兔子,还有木头、树枝堆起来的兔子窝,还有边上破败的小学堂,三间小土房更是矮小低垂,全被栅栏围住了。/p
房前屋后种的果树,堆起来的柴火堆,整个院子越来越和谐,这般看着,心情都格外舒服。/p
烟囱里的炊烟渐渐消散了,福福也不倚着墙边,站起身,看向天边。/p
躲在层云后面的日头,泛着红光,云层虽厚,但也有一线线的红光透过云层,射了出来。/p
那光线,一缕缕,穿透云层,斜照在大地,随着日头的西下,光线条拉伸的也越来越长,直直的垂在地面。/p
又一个深沉的落日。/p
福福用手遮了半边额,眼睛也眯起来,躲在手背的阴影里,看着云层里红彤彤的落日。/p
日头下去的极快,肉眼可见的快。/p
云层薄薄厚厚,透射出来的一轮红日也忽明忽暗,光线更是射向四面八方,惹得她看在眼,笑意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嘴边。/p
掀锅盖的声音传来,动静刚起,柔儿和水灵两个就屋里出来了,紧接着,锅里的糊味就跟着带了几分出来。/p
菜糊了。/p
福福赶忙屋里去,柔儿两个在门口,正看着苗苗掀开锅盖,端了年糕豆包出来,手上拿了铲子,铲着已经糊边的白菜豆腐。/p
还好,稍微有点糊,粘了点锅,菜汤全都炖没了,但菜还能吃。/p
这般,炖了有些过了头,但味道,苗苗把锅里的菜铲出来,福福拿了筷子夹一口,尝了尝,别说,炖大了的菜还挺好吃。/p
细嚼慢咽了几下,不知是不是福福错觉,还是这日落忒好,咽下去,却比平日里的白菜豆腐还要有滋有味许多。/p
是的,许多。/p
留不住柔儿和水灵,两个也牵着手,回去吃饭了,东屋益哥也出来了,狗子摇晃着尾巴该是也饿了,咽着口水。/p
头一次,菜炖的有点糊,但他们姐弟三个吃了一口过后,统一的,觉得炖大了还停好吃。/p
老豆腐炖开了花,还有白菜,哎呦,烂糊糊的,油盐全入了,因为放了点辣椒,吃一口,酱香中带着点辣,又油盐适口,好吃的很。/p
没成想,一个不留神,这饭菜竟然还钻研出了门道。/p
菜这么一炖,下饭的很。/p
热的年糕豆包,每每都是往多了放,平日里多少也剩点,一片半片的,今儿却好,丁点没剩,饭菜都吃光了。/p
嗯,一吃完,收拾好屋子,这渴啊,也上来了。/p
菜一炖大,盐就大,吃饭的时候还不觉得,等一吃完,炕上坐着了,嗓子就冒烟,渴的不行,要喝水。/p
紧接着,一个个大水桶就诞生了。/p
他们姐弟三个,锅里烧着热水,也不放茶,直接守着锅,因为渴,就每人都抱着大碗,呲啦呲啦的喝上了。/p
肚子真真成了水桶,特别能装。/p
喝了一碗下肚还不管事,还是渴,就一碗接着一碗,半锅的水,热着呢,一边吹一边呲啦,等天一黑,锅里也所剩无几。/p
等肚子喝饱,解了渴,就开始大眼瞪小眼,一个个接着上茅房。/p
折腾了好一气,炕上坐一会就得下地,去了还想再去,几番折腾下来大家也都没了脾气,“姐,菜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咸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