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苗,红彤彤的,烧的满灶膛都是,还有伴随燃烧的噼里啪啦声,不一会,粥香就飘满了整个屋子。/p
雾气浓,但也挡不住外头的清亮。做饭的这会工夫,天就亮了。/p
福福站起身,去了院子,星星早就躲起来了,瞧不见,那远处的山,也越发看的仔细,一层叠着一层,延伸到远方。/p
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是炊烟升起,鸡鸣狗叫,甚是热闹。/p
一轮红日,也在天边露了头,染的云彩连成一片,泛着红晕。/p
家里的鸡,此时倒是安静了,正四处找食吃,瞧见福福出门,就叽叽喳喳围在福福身边,等不及的,还用嘴叨她衣裳,催她喂食。/p
福福就抓了喂鸡的野菜,切了细碎,再抓了把糠,和野菜一起,用温水拌好,弄了一鸡食盆,端了过去。/p
屋里抱窝的老母鸡,福福都是定时定点喂,吃的比外头的好。/p
家里养的活物越多,相应的也就越累,里里外外离不开人。/p
就说鸡,一日吃喝最少三顿,偶尔还得零食供应,一天都离不开人。福福看着眼前争着吃食的公鸡母鸡,啄的倒是欢快,没心没肺的,就咧开嘴,想笑。/p
这样真好。/p
只一会工夫,福福还没看够,鸡食盆就让它们吃空了。/p
福福无奈的摇摇头,上前把盆子拿过来,放在墙角,看它们就追着她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顿没了,你们等下顿。”/p
要是不怕累,一年四季的活计,都是忙不完的。/p
这不,福福刚又去摘了松塔,秀梅婶子就家来了,说是她娘家菜地要罢园子,就这几日,秀梅婶子家老叔就过去一趟,运回来一车。/p
“还有坛子之类的,”秀梅婶子上山刚忙完,还没家去,路过福福门口,拉着她就说了几句,“你老叔打听到了,今晚就赶车去一趟。”/p
“我寻思到底是你要置办,”秀梅婶子围着头巾,手里拿着镰刀,身边还有新割的两捆草,“但你毕竟姑娘家家的,白日里没工夫,去不了一趟。”/p
“着大晚上过去,我就寻思,你要是放心,就让你老叔替你挑了。”/p
“你说的坛子、大缸之类,别看你老叔话不多,但也是个细致的,我今儿也要收拾菜地,跟着去不成。”/p
“婶子,”看秀梅婶子急着解释,福福就笑着打断,“让你和我老叔帮忙,我都过意不去。”/p
“我一准都是放心的,要不然也不能厚着脸皮回回去求婶子。”/p
“婶子你和我老叔就看着办,”福福笑,“婶子要是再这么说,给你们添这些麻烦,我都不好意思了。”/p
“你和婶子还客气,”秀娥婶子一边说,一边扛了草,福福要帮忙,秀梅婶子不让,“那就这样,晚些时候你老叔就把坛子啥的给你拉回来。”/p
“你家里提前准备准备,挪出个地方。”/p
“估计这一路得大半夜才能到家,你也别急,等车回来了,我和你老叔一起帮你弄。”/p
福福点头,乐得原地蹦高。/p
“婶子,新买的坛子是不是得用热水洗洗烫烫?哦,对,还得用高度的白酒,洗洗,是不是婶子?”/p
秀娥婶子笑,点点头,“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先热水洗洗烫烫,再得上蒸笼,热气蒸一会,然后晾凉了、晒干了,再白酒过一遍。”/p
福福看秀梅婶子扛着草,就非要帮忙拿了镰刀,陪着她走了一路。/p
“婶子,腌咸菜咋腌?”/p
福福虽然知道一些,但毕竟额实践的少,还是得问个清楚。/p
“咸菜呀,咱乡下人,可没啥讲究的,就凉白开泡盐水,菜洗干净,坛子里发上几日,挖出来就能吃。”/p
福福略一寻思,就继续问,“那婶子,咱都腌啥咸菜呀?”/p
“能有啥,”福福跟在秀梅婶子身后,认真听着,“你呀,把咸葱叶子腌上一坛子,能吃一冬。”/p
“还有萝卜缨子,也能腌,吃一阵子。”/p
“那萝卜呢?婶子,腌不?”/p
“萝卜不用,”秀梅婶子摇头,“萝卜、白菜啊啥的,能存住,一个冬天都没事,啥时候都能吃新鲜的。”/p
“蒜呢?婶子。”/p
“蒜?”秀梅婶子疑惑,“蒜咋腌?蒜过油炒个味道,或者蘸酱吃,我还没听说蒜能腌的。”/p
福福纳闷,就个葱,还有萝卜缨子,那就没别的了?/p
正纳闷,就听秀梅婶子继续说,“这菜呀,晒干了能留住,家里的白菜啥的,晒成干白菜,能吃一整年。”/p
“现在家家户户腌咸菜的少,一来腌的也不好吃,二来这菜呀,只要不是特别缺,都是吃新鲜的。”/p
说到这,秀梅婶子停住,估计是怕福福弄不来,就笑了,继续说,“你呀,别着急,等忙过了这阵,婶子来帮你。”/p
“这腌菜呀,晒菜呀,不着急。”/p
“一个秋天,日子长着呢。”/p
福福笑着点头,走到秀梅婶子家门口,看秀梅婶子家去忙,她就颠颠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细寻思。/p
腌咸菜,酸酸甜甜辣辣的,口味多,也下饭,挺好吃的呀。/p
婶子还说这边腌的咸菜不好吃,福福心里纳闷,是不是大家的方法不对呢?/p
福福回去的一路,不由得好好寻思了寻思记忆中腌咸菜的法子,忆起了不少,但也没啥花样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