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少喝一些。”小全子壮着胆子说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当年皇后娘娘失踪,没找到皇后娘娘的时候皇上总是醉酒,怎么如今找到皇后娘娘了,皇上怎么还是这般折磨自己。/p
“滚开。”莫羡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头垂的低低的,手中握着酒瓶,头担在手臂之上。/p
满桌的菜肴竟一口未动,只有桌子旁倒着的许多坛酒空空如也,莫羡的脸颊酡红,泪眼惺忪,口中一遍遍的说着:“扯不清了,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和我扯清。”/p
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烈酒,辣的莫羡嗓子生痛,明明想要喝醉,可是不知为何偏偏越喝思绪越清楚,眼前划过一帧帧钟瑜看向自己时的愤恨,埋怨,不甘,恼怒,太多太多,偏偏却没有自己想要的爱恋甚至哪管是柔和。/p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双手拄在桌子上,紧闭着双眸,缓了一阵,等到脑中的眩晕消失,莫羡甩开小全子搀扶自己的手臂,跌跌撞撞的走出宫门。/p
“皇上,您要去哪呀。”小全子在莫羡的身后尖着嗓音喊道。/p
站在殿外的白景语,看见莫羡跌跌撞撞的身影,连忙跟了上去,在莫羡身后大约三步的距离,不远亦不近的小心跟着。/p
和熙宫....../p
“小姐,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你都没有睡好。”蜀葵将钟瑜从画像旁扶起轻声道。/p
“让我坐会吧。”钟瑜轻声道,像是祈求一般,不知为何,蜀葵总有一种错觉,自从小姐离开姑爷之后,越来越小心了起来,就算是面对自己和月桂等人也是这样,蜀葵甚至感觉小姐那颗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似乎又一次渐渐封闭了起来。/p
“皇上,我们小姐休息了,还请您明日在过来。”荼蘼和沙华在宫外高声道。/p
“滚开。”莫羡怒喊道:“朕上自己皇后的宫中还要明日在来。”/p
“皇上。”荼蘼和沙华死死的拦住莫羡,不让莫羡踏进宫门半步,为了钟瑜,荼蘼几人甚至都来不及考虑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p
钟瑜听见外面的叫喊,垂了垂眼眸,其实自从自己回到北湘的那一刻,钟瑜便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p
“小姐,您在屋内休息,我们出去看看。”蜀葵与月桂对视了一眼,轻声对钟瑜道。/p
钟瑜将目光转向蜀葵和月桂,钟瑜自然知道她们几人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不下令让莫羡进来,恐怕她们几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将莫羡拦在宫门外。/p
蜀葵回身将钟瑜的床铺铺好,回头轻笑着对钟瑜道:“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们出去看看,您好好休息,睡一觉就明天早上了。”语罢,便同月桂一起向外走去。/p
钟瑜看着蜀葵和月桂的背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匕首,淡声道:“你们出去,让莫羡进来吧。”/p
“小姐。”蜀葵和月桂回身异口同声的喊道,紧皱着眉头,她们当然知道自家小姐对姑爷爱的到底有多深,莫说让莫羡在这宫中留宿,就算是莫羡踏足到这宫中,恐怕钟瑜都很是难过与不喜。/p
钟瑜轻笑了一下,抬了抬眸,脸上划过一丝无谓的笑容,又像是想要让蜀葵几人放心一般,微微露出贝齿,粲然一笑道:“我没事,你们让他进来吧,他进来后,你们在宫外候着便是,不必进殿伺候。”/p
“小姐。”蜀葵含泪道,眼中的难过甚至比钟瑜更甚。/p
“去吧。”钟瑜淡声道,站起身再次走到画像前坐了下来,抬手摸着画像上南瑾怀的面容。/p
“是。”蜀葵和月桂犹豫了良久,脚下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到移不动半分。/p
直到听见蜀葵和月桂走出宫门,钟瑜的小耳朵微微动了动,从怀中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匕首从壳中抽出来,不算明亮的烛火之下,竟将匕首都照的柔和了几分。/p
“相公。”钟瑜从匕首上抬起眼眸,看着南瑾怀的画像,低声喃喃道:“我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不管我是谁,不管我身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丈夫,我的夫君,我这一生唯一的男人。”/p
钟瑜将匕首收回,放在怀中,摸着南瑾怀的面容,低声对南瑾怀自言自语道:“相公,如果......如果我先离开你,你一定要原谅我。”/p
钟瑜垂了垂眼眸,眼底水波流转,尽是决然。/p
莫羡摇摇晃晃的走进殿中,入目的便是钟瑜对着画像的样子,这满屋的画像,没有一幅不是在刺痛着莫羡的眼眸。/p
莫羡看着那一幅幅的画像,眼底的猩红更甚,快步走到钟瑜的身边,一手拉起钟瑜,将钟瑜拉到自己的眼前,迎着钟瑜愤恨的眼眸嘶喊道:“我以为我给你时间,你总有一日会让下他,总有一日会看见我对你的好,总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p
“你放开我。”钟瑜同样怒喊道。/p
“放开你。”莫羡冷笑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他的,我的妻子心里日日装着一个别的男人,连碰都不让我碰。”/p
莫羡攥着钟瑜手腕的力量更大,竟像是要将钟瑜的手腕生生捏碎一般,另一只手指着南瑾怀的画像高声喊道。/p
“我的丈夫是南瑾怀,不是你,永远都不是你。”钟瑜看着莫羡,毫不示弱,不肯妥协半分。/p
听见钟瑜的话,莫羡不知是震惊还是为何,身体一晃向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悲伤,视线僵硬的转向屋内南瑾怀的画像之上,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嘴角扬起几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