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楞鬼株在我们眼前被烫得不断扭动着,许许多多的触角吸盘慢慢地化作一堆焦炭。/p
云杉说我们的势能就有点像是传说中的三味真火,生生息息,不死不灭,只要我们坚持释放能量,甭管是多强悍的生物,都能给它化成灰。/p
果然,没一会儿迦楞鬼株的触须旁支基本上被完全摧毁了,只留下了一个光秃秃的根心矗立在那儿。我努力地集中念力,大火从手心倾泻而下,让整个根心都沐浴在烈焰中,冒出一阵阵呛人的浓烟。/p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根心终于被完全拷化开来了。/p
就在这时,吴禄突然面目狰狞,有点发狠似的吼道:“简简,你知道吗?我真想一把火把这山上所有的东西都烧光,烧光、杀光,全部化成灰最好!”/p
当时我并没有太在意他的话,以为他只是一时愤慨、宣泄情绪而已,可没想到这句话落在云杉的耳朵里,就如同惊雷乍起一般,往后我回想起来,也会出一身冷汗。/p
吴禄的身体猛然用力,一阵滔天大火迅速降临世间,这一刻,正式宣告眼前这株珍稀的食人科植物、山中霸王——迦楞鬼株,终于灰飞烟灭了。登时,我们的心情无比舒畅,架在我们脖子上的沉重枷锁总算可以卸下了。/p
接着我们又对洞穴进行了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扫射和覆盖,等清理工作接近尾声时,可以清晰地看到没了植物遮罩的黑黢黢的洞口全然露了出来。/p
就在这时,洞内突然“咔嚓”一声巨响,好像有件重物狠狠地跌落了下去。我趴在洞口向下探望,结果什么也看不到。/p
迦楞鬼株已死,难道还有别的东西吗?我心中瞬间升腾起了无数个疑问,斟酌了一番后,还是决定亲自下去看看。没想到这时云杉和夕雾主动请缨,说消灭迦楞鬼株我们已经出了大力了,接下来就由轮到他们去了。/p
他们穿戴整齐后,身影没入了漆黑的洞口,我们剩下的人焦灼地在上面等待着,时不时打着手电向下照。过了一会儿,他俩从下面爬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大木头箱子,箱子顶端还有一截断掉的锈迹斑斑的铁链。/p
“就这东西,没别的了?”大牙问。/p
云杉气喘吁吁地说道:“没别的了,下面很干净,只有些被烧成焦炭灰烬的残枝烂叶。”/p
大牙目光紧紧跟随着这箱子,疑惑地问:“这啥呀?”/p
我看这箱子表面没什么花纹,长得挺质朴,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就说:“打开来看看,看了不就都知道了。”/p
这箱子上布满灰尘,一不小心就会留下我们的手印儿。我拿着刀,小心翼翼地从中间的缝隙捅进去,向上使劲,几下拨弄终于把它撬了开,结果朝里看了一眼,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p
里面全是金子,是沉甸甸、货真价实的大金锭,哦,不对,不是金锭,应该叫它大金砖。它是比我们平时看到的红砖还要大一圈的金砖,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地码在箱子里,足足堆了有三四层。/p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了,大牙傻愣愣地看着晃眼的大金块,嘴边流下了哈喇子,都忘了抬手去擦,嘴里不停狂呼乱喊着:“简简,我是在做梦吗……简简,你快打醒我……”我看着这般刺激的一幕,已然昏了头,哪还有心思搭理他。/p
这箱子容量很大,足足容纳了十八块大金砖。我们将金砖一一拿出来,发现每块的纯度都很高,几乎看不到什么杂质。/p
铺开以后这效果,可想而知,比一箱子钞票要震撼太多了。地上金灿灿的一堆,简直让人望而失神。/p
“啊啊,这白的黄的金灿灿的,闪瞎我的狗眼。”吴禄激动地语无伦次,还装模作样地捂了捂自己的眼睛。/p
我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捧雪,拍在自己的脸上,想给自己头脑迅速降降温。/p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之后,我才镇定地对大家说:“行了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搞得太过,跟八辈子没见过世面似的。吴禄,你别大呼小叫的了,还有,大牙,把你嘴边的哈喇子擦一擦……”/p
然后,我在金子堆旁蹲了下来,分析道:“这玩意儿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宝藏了。我猜,是张裕谦那个大贪官,把他那么多年克扣下来的金子全都给融了,铸成了这十八块大金砖,然后用箱子装好,再把箱子用铁链锁在迦楞鬼株的根心上,垂吊在洞里。”/p
“这样,就能把植物困囿在方寸之间了,世世代代为他守护宝藏。我们刚才焚烧迦楞鬼株的时候,肯定是把铁链给熔断了,所以宝藏才会突然掉落下来……”/p
大家听到我的话,都慢慢安静了下来。传说中被诅咒的宝藏就在眼前,曾经那么多的人为得到它而前赴后继,不惜丢了性命,无数的血肉滋养出了它独一无二的光彩。而此时,它就静静地被摆在这里,这份沉甸甸的分量压在人心头,不禁让人惶恐不安至极,发现金砖那一刻的狂喜,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和理智给冲淡了不少。/p
大牙在一旁沉吟了片刻说道:“张裕谦那老儿固然可恶,但金子是无罪的呀,更何况我们这一路上遭遇了那么多的生死险境,这笔意外之财完全可以当做是奖励自己的礼物啊,何必有那么多的纠结呢?”/p
大牙说的确实对,所谓诅咒啥的完全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去考虑那些无稽之谈。/p
于是我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