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帝扶起怀里的人儿,温柔的说,“比完了在殿外等我,我带你回宫。”
“喂!帮我弄两扇大铜镜来行吗?”夕颜赶紧不着的的推开白炎帝,朝着某人着急的嚷嚷。
“你喊我什么?”白炎帝不禁恼怒,这小女子当真不给她点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了。“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天啊!这个男人怎么叽叽歪歪的,十年不见就别的如此鸡婆连个鸡毛蒜皮的也要较真,夕颜瞅了瞅某人堪比包黑炭的脸,只得无奈的解释,“最亲近的人我才这么叫,叫名字你不觉得生分吗?喂!喂!多亲切啊!”她意尤未尽,“如果有人连名带姓的叫我,我总觉得自己犯错了,夕颜?有点做作,小夕?听着像拉稀,小哥听着像小二。你自己选吗!要不,公平起见,我叫你喂,你喊我哎得了……”
“好了,好了,不要呱噪了!哎!你要铜镜干吗?”白炎帝的头开始嗡嗡作响,难怪圣人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夕颜得意的笑,思想统一才能配合作战,她歪歪嘴,“作用可大了!我们要出奇制胜!”拽过白炎帝的脑袋,夕颜叽哩咕噜如此如此的解释了一番,白炎帝微笑点头。说完了,夕颜急忙把他往外推,“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对了,你叫人拿件披风给我,晚上有点凉。”
“你要穿什么?”白炎帝一脸狐疑。“放心,绝不会让你难堪的。”夕颜认真的说,又用双手微微推了他一下,总算把这尊大神给弄了出去了。
不一会,宫女就送来了一件纯白羽缎的披风,夕颜已经从包裹里拿出了她的小化妆包,简单的勾描着眼影,腮红。她平时都是素面朝天,只有演出的时候才画淡妆。想到曾经的辉煌,夕颜不禁苦笑,琴音依旧,知音几何?打散了辫子,夕颜把头发高高的拢上去。松松的盘在头顶固定住,露出一段修长光洁的脖颈。除了乌发如云,再无其它装饰。轻刷了一层睫毛油,再点上玫瑰红的唇彩,揽镜自照,果然头发眼睛象乌木一样黑,长长的睫毛微卷,肌肤似雪,红唇欲滴,今夜何不做一回白雪公主? 玉面妆成。起身更衣,抖开那一抹深红,丝绒般的花瓣妖艳绽放,轻裹上身,胸前是简洁的一字裁剪,遮住了丰挺的胸。结好身后的花扣,洒落一地玫瑰裙裾。
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夕颜微笑着带上了那条红宝石项链,一滴如血,份外妖娆。拿起精美的披风,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好,只露出美丽动人的面庞。吸了一口气,打开房门。白炎帝斜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明亮的烛光随着开启的房门倾泻在他的身上,构成一幅绝世的剪影,令人无法呼吸。看见夕颜走出来,白炎帝有一丝困惑,那么古灵精怪的人,怎么今天如此乖巧把自己包的比谁都严实?要说她卖乖了,他一百个不信。
怕他看个究竟,夕颜赶紧示好的迎上去,撒娇似的拖住他的手就走,边走边说,“找人替我把琴盒拿着,小心点。”听不到回声,转头看见白炎帝笑得一脸怪异,温柔的盯着她的手。哎呀,宫女太监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夕颜连忙把手缩回来,白炎帝手腕一转,把她的手牢牢抓在手里,气定神闲的走出去
一直来到回音殿外,白炎帝才若无其事的放开手,低头看见夕颜满脸红晕,心里一动,她也有小儿女情态呢!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吩咐拿琴盒的宫女仔细跟着夕颜,遂才理了理衣衫,从容的跨进殿去,夕颜混在一群随从里从角落里溜进去,随手接过琴盒,让宫女退下。
众人都倾倒于白炎帝的绝世风姿,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夕颜。她悄悄坐定,吁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碰上了那对鬼魅一样的眼睛,发着幽幽的蓝光,隐隐满含一种警告威胁,让她不寒而栗,这个慕容凤离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少主殿下落座,礼仪官宣布琴艺比赛开始。回音殿的四角各立着一个大型的青铜鹤顶灯,灯座内燃着数十枝巨大的蜡烛,殿中御座的周围各有四个精致奢华的蟠龙金灯,灯火通过墙面的反射交相辉映,照的殿内如同白昼,夕颜不禁暗暗称奇,若无墙面反射,不知要浪费多少的蜡烛,他们环保节能的意识竟然早上几千年!
最后一场文斗比赛了,四国众女使出浑身解术,定要一争高下,即便没能当成白影国的白炎帝妃,好歹也能在四国众人面前展露头角,得意阳明天下的机会,这些深闺女子自然不会错过的。其实他们的综合水平都很接近,表演方式大同小异,若是没有夕颜搅局,人人都有机会。
你方唱罢我登场,古筝,琵琶,长笛,萧,琴轮番亮相,仙乐飘飘,今宵几何?
摸着身边的琴盒,夕颜有点淡淡的感伤,前生如梦,那个叫澪月的自己十年前也是这样,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妖艳的女子,如何淋漓展现如何攀上那些高峰。本想远离那里或许可以逍遥江湖四海为家。可冥冥之中或许她真的逃不开这些所谓的争夺。同样的错误她不会再犯第二次,十年前,她太小,她能力不足还要顾及娘亲。可现在她无需再隐藏什么,即便锋芒毕露又有何惧?
将所有曾经在山洞中看过并且演绎过的曲子在脑海里静静的过了一遍,夕颜的嘴角绽出一丝微笑,是啊!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流浪者之歌》更贴进她的心呢只是她最钟爱的吉普赛之歌呢。
舞台上终于空无一人,大殿的左右偏门悄悄的各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