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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斯大林为了苏维埃内部的问题而焦心的时候,远在柏林的斯特拉瑟也没有闲着。
在稳定了奥地利的局势之后,斯特拉瑟果断把眼光放在了下一个目标上—捷克斯洛伐克。
他开始思考如何在不过分触动英法神经的情况下吞并这一地区。
捷克——当年奥匈帝国的工业明珠,几乎承载着当年世界第七强国的全部工业骄傲。
独立后的捷克斯洛克并没有像其他奥匈帝国分离出来的小国那样陷入经济问题,反而因为甩掉了一大批穷亲戚而愈加显得出类拔萃。
从二十年代到三十年代初,捷克斯洛伐克富饶稳定,就连1929年席卷整个世界的经济危机似乎对这个中欧工业小巨人都影响甚微。
然而当1930年,仅仅过了一年之后,斯特拉瑟在德国登台开始,厄运开始席卷而来。
经济危机不是放过了捷克人,仅仅是对这片富饶美丽的中欧谷底光临的步伐慢了一点。
银行破产、工厂倒闭、民众失业。
紧跟着德国在斯特拉瑟的带领下开始从危机中挣扎出来,德国采取了一系列的促进出口的政策,德国产品的竞争让同样依赖出口的捷克工业复兴乏力,在危机中无法自拔。
接着捷克人惊恐地看到德国开始扩军备战,斯特拉瑟把手伸向了苏台德,1930年在德国的秘密资金资助下,一个叫苏台德德意志人党的政党赢得了114万张选票。
德国人和捷克人是一对世仇,捷克就像镶嵌在日耳曼人版图上的一块斯拉夫飞地。
在公元500到600年时,在浩浩荡荡的民族大迁徙的尾巴阶段,几支西斯拉夫人部落从这块富饶的谷底赶走了日耳曼人居住在这里。
在谷底外围苏台德地区的山地和森林里埋藏着大量的贵金属、煤矿和其他矿产资源。
历代捷克统治者都热衷于招揽能吃苦又善于开矿的德国移民来开发这里的资源。
这项政策让捷克的财政上成为中欧的翘楚,但却是一项引狼入室的举动——就像当年墨西哥人招揽美国人开发加利福尼亚和德克萨斯一样。
当这些移民在国境线的另一面有着一批经济和军事上更强大,而且侵略成性的同胞时,你永远也不能希望他们成为顺从的归化者,只能成为一系列噩梦的开端。
在今年的一次公开演讲中,斯特拉瑟认为一个国家最好是单一民族国家,一个国家的领土应该尽可能地和民族的居住地相重合。
这种理论过去被认为是引发战争和动乱的种族主义。
然而今天从伊拉克动乱、乌克兰内战、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公投、美国黑人、到欧洲穆斯林移民都证明了这一论断的真实性——一个多民族或者多元化的国家和社会带来种种社会问题。
无论经济、、宗教、社会机遇等任何问题。
在单一民族国家可以用和平手段协商解决的问题,在这里都会演变为激烈的民族或者种族冲突,进而导致暴力和动乱。
这种“多民族陷阱”,在经济遭遇困难时,格外容易引发矛盾。
当经济危机来临,产业更加依赖出口的苏台德地区遭遇的困境更为严重,失业人数高达80万。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原来小的矛盾开始引发大问题。
捷克斯洛克独立之后,为了强化统治,在在部门,教育体系、公共事业企业进行“语言测试”。
只有精通捷克语的人才能赢得岗位,在德意志人看来,这是一种种族歧视,是在过去似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抗情绪。
在经济危机之后,这种语言测试更加严苛,以此淘汰德裔员工,给捷克人腾出就业机会。
这种行为很可能并不是捷克斯洛伐克高层的指使的,而是源于一些低级官僚的行为。
它加剧了原本就不是互相很信任的德捷两个种族间的紧张气氛。
按照苏台德地区德意志人的说法,去年德意志人仅在邮政部门就被解雇了3800人,以给捷克人腾出位置。
不公正的待遇,自然引起了苏台德人的反抗。
面对反抗,捷克民族主义情绪也日益高涨,一些民间的民族主义组织对德国后裔进行迫害(如果有很多年富力强的人的失业的话,那么搞这种“业余活动”的人就自然很多)。
这些迫害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捷克的纵容,其中包括捷克总统托马斯·马萨里克在内的家认为这样可以削减捷克斯洛伐克境内的德意志人,捷克境内的德意志人实在太多了。
当时的德裔占捷克斯洛伐克人口的23,是仅次于捷克和斯洛伐克两个斯拉夫民族的第三民族。
如果注定这些日耳曼人不能同化于斯拉夫国家内部,那么就必须削减他们的数量。
他们希望失业加迫害可以赶走德国人,让他们移民到国境线的另一面。
从长远来看,则未必不是一条解决问题的出入,但是却并不符合此时捷克斯洛伐克所处的国际形势。
这项危险策略的第一个后果是是引起了国际舆论对捷克斯洛伐克的不信任。
捷克对德意志人的迫害成为国际新闻上的常客。
当苏台德德意志人党的代表团访英时,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英国民众普遍对苏台德德意志人持同情态度,这种同情又转化为英国内部“绥靖”派的力量。
另一个后果导致苏台德德意志人的彻底离心,过去大部分德意志人对独立持保留态度,因为来自德国企业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