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这次来,想要找陈闲谈的是关于苏青。/p
“我知道你小子现在实际上是白银团的首脑,明面上,魏东河是大统领,但我以前就知道,实际上魏东河就是你陈闲的家仆,他对你忠心耿耿,断然不会反叛,小子,你现在很风光啊,不用老头子我扶持,就如此厉害。”蒋老恭维了一番,小眼睛眨巴了两下。/p
“蒋老有话直说便是。”/p
“我昨日看了局势,没想到吕家小子会死于炮火。”老头看了看一旁老神在在的陈闲,他可不觉得吕平波的死有这么简单。/p
吕强生死前,曾经秘密留给了他一封书信,让他看在自己的份上,对自己的儿子帮衬一二。/p
那虽然是上一辈的恩怨,但毕竟是一出糊涂账。/p
蒋飞云虽然不想将这个关系带到现在,却也无可奈何。/p
事已至此,他倒也算是忠人之事,时刻关注吕平波的动静,哪怕出游在外,也不例外。/p
苏青,孙虎,乃至于魏东河都有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他此来,就是来谈这方面的消息的。/p
在他看来,自然是以魏东河和陈闲最为可疑,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证据,而且,因为陈闲刚才的一系列剖析,他早已起了惜才之心。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而且超越时代的人物啊。/p
若是用得好,让白银团重返巅峰,将不再是一场梦想。/p
所以,不知不觉间,他已是将面前这个嫌犯列为了不可能的选项,反倒是把屡次呛声魏东河的苏青列为了终点目标。/p
“战火无情,吕统领的事情可惜了,但恕我直言,在吕统领的带领下,白银团走不长远。”陈闲沉默了片刻,而后言谈石破天惊。/p
出人意料的是,蒋飞云并没有反驳,只是低声说道:“到底是故人之子,你觉得苏青这人如何。”/p
蒋飞云并不是那种需要照顾他人面子,甚至要说些漂亮话的人。/p
陈闲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吕平波是扶不起的阿斗,三言两语跳过之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p
“和吕平波不相上下,旗鼓相当的对手。”/p
“苏青是跟在吕强生多年的人,你不曾见过吕强生,那是一个颇为有魄力,各种方面都锐意创新的船长,他比现在任何的海盗都要来得出色,在他面前,什么黑锋都特娘是烂狗屁。”/p
蒋飞云笑着说道。他顾左右而言他,本来说的乃是苏青,现在又谈的吕强生。/p
而且大夸特夸。/p
陈闲不为所动,在他看来,无论是分权,还是设立工坊,都不过是在格局之内的创举,对于海盗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创举,但以陈闲当代人的眼光,这种行为无疑是些小聪明。/p
但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蒋飞云对吕强生极为推崇,但说起此事之时,又没有多尊敬的意思,显然两者关系绝对不是上下属那么简单。/p
“吕强生有自己的魅力,他号召了许多人跟在他的身边,不过这些人都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外了,那些均是海盗之中一等一的好手,他们比苏青,比孙虎年轻的比比皆是,/p
但他们都死了。”蒋飞云笑呵呵地说道。/p
陈闲则明白他说的是什么。/p
得,还想说这位当年纵横四海的吕大统领有多心胸宽广,结果这还没席卷天下呢,就来一处走狗烹,良弓藏。/p
我说这白银团上下尽是酒囊饭袋,结果是所谓的精锐都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p
这就好比大家都是冲着你吕强生来的,结果兄弟们在前方出生入死,你在后方放冷枪,一枪一个小朋友。/p
陈闲倒是觉得,现在总算明白,吕平波那稀烂的制衡术到底是哪里来的了,敢情好,祖传的。/p
不过毕竟吕强生用心良苦,留下偌大的基业,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守不住。/p
人毕竟有私心,而且私心一起,谋划便有了种种空档。/p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是便宜了陈闲。/p
“苏青是一个庸人,你可能不知道,苏青是吕强生从我手中要过去的。”/p
“他是工坊中人?”/p
蒋飞云斜眼看了看陈闲,而后嗤笑道:“别把老头子我看扁了,我当年也是在海上讨生活的,苏青是我半道收编的小海盗,那时候,他和他们哥几个在海上劫掠一方,结果遇上了我,初次交锋,他们一触即溃。第二天,苏青就只身到了我的面前。”/p
“他如此也算是识时务,也有胆识。”陈闲评价一二。/p
却听蒋飞云冷笑了一声:“自然是识大体,不过,他那个胆识乃是他身家兄弟的十七颗人头换来的,我平生最恶的便是这等卖友求荣的货色,但既然人家已经交了投名状,我自然收他在身边听用,只不过不给予任何权柄。/p
我和白银团汇合之后,身边可用的人手不多,尽数葬送在一次追击之中,从此心灰意冷,开始筹划工坊之事。/p
白银团本就有工坊的传统,只不过,到了吕强生这一代,一切式微,我便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我本身便不喜海盗生涯,一旦投入其中便一发不可收拾。而在这时,吕强生向我借调了我手中的人手。/p
我手中的人早已知道我对海上征伐了无兴趣,而吕强生正在席卷海上,几乎我一提,所有人都一门心思投向了白银。而这些人其中就有苏青。”/p
陈闲这才知晓了苏青的原委。/p
“苏青的野心不小,他做事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