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这几日足不出户,在屋内教授秦瑞学问。/p
秦瑞并不属于特别聪明的人,但胜在他肯学,而且极为刻苦。/p
至于其他的事情,还是交给王阳明去调教便是了。/p
虽说秦瑞很是机敏,但终究要有所用才是。/p
放在身边做个仆人大材小用。/p
而且,陈闲也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样的造化。/p
狴犴说门外又捉了几波刺探的人,陈闲只说打发了便是。/p
……/p
此时的濠镜岛上,一座蔚为壮观的庞大灯塔已经初见雏形,魏东河满意地点了点头。/p
陈闲走之前曾让他组织一支专职营建的建筑队,如今这个项目便是由他们负责,虽是新手,但做得相当之不错。/p
远处的张俊正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他的嘴里嚼着烟草,看着灯塔的模样,不由得说道:“这少东家到底在想些什么,立这么一个活靶子。”/p
“这是我们濠镜人归家之路。”/p
“他们死在海上的魂魄,能够看到灯塔之光,也能回到这片土地安息。”魏东河犹豫了一二,而后笑着说道:“这也是少东家讲的。”/p
“不都说你们远离鬼神。”/p
魏东河摇了摇头说道:“鬼神之说,从未走远便是,尤其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谁知道其中的梗概究竟如何,总要带着点敬畏才好。/p
有了神鬼之说,这世上才多了那么一点点念想,不然有些人没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p
张俊摇了摇头,而后一屁股坐在灯塔处的大石头上,他扛着大刀说道:“那可是不尽然,要是被那些孤魂野鬼缠上。”/p
“你来这儿做什么,不是才在苏家的地盘吃酒吃肉吗?”这几日濠镜无事,头目大都散漫,除却此时的三巨头,魏东河,谢敬还有小邵之外,都算是放了一个小假,之前张俊倒是和苏佳飞手下那些个海盗打成一片。/p
这次小假他自然也跑去与他们玩闹,到了此时才回来。/p
张俊皱着眉头说道:“是苏佳飞那日问了我一件事,我想着不大对劲,便跑来问问你。”/p
魏东河示意他莫要开口,先行引着他往自己的帐篷里去了。/p
“苏佳飞是否发觉了海上的人手越发稀少了?”/p
“真是如此,他还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可就回答不出来了,便借故走了。”张俊翻了翻白眼。/p
魏东河叹了口气,而后说道:“此事事关机要,不能随便说说,但只能告诉你,莫要随意插手此事,这是少东家早在年前就定下来的计策,一招漏算满盘皆输。/p
你也让苏佳飞莫要多加探问了。”/p
张俊挠了挠头,他是一介武夫,要他多加思量那可就是痴人说梦了,但既然魏东河发话了,他便按照道理施行便是,毕竟魏东河这般多决策坐下来,还没有大的纰漏。/p
张俊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p
魏东河坐在屋内,正巧谢敬从外头进来,见得他一连疲惫。/p
“被灯塔之事搞得心力交瘁了否?”/p
“那倒是不至于,也不知道为何,少东家对苏佳飞如此之放心,如今他看似热心,总让人觉得有那么几分不安,/p
毕竟这一位可是连亲生父亲都杀了,且囚禁了自己的兄弟的主儿,心狠手辣都稍嫌不够了。”/p
“少东家总有自己的目的在内,我们拭目以待便是,何况,如今的岛上真要出了叛乱,还有隐军和常备军去解决这个问题,小小的苏家起不了多少妖风。”/p
“但愿如此。”就连谢敬的神色都有几分不好看。/p
“你来此地做什么,往日里,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p
谢敬犹豫了一下,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魏东河。/p
“自九边来的。”/p
魏东河好奇地打量了一眼,而后说道:“这是给你的信,我便不看了。”/p
“里头写了什么内容?”他最后忍不住又问了一句。/p
“说的乃是某个老不死的要发挥余热,去九边召集人手,意图出关。”谢敬扯出一个不算太难看的笑容。/p
魏东河感慨了一句,眼前浮现出那张古怪老头的脸蛋来。/p
“他是否叫你去入伙?”/p
“自是如此,他总要说,留待如此有用之身,为何还有在海盗这等汲汲营营之中,埋没?华夏男儿当有血气方刚之时,弯弓射雕,北出一怒,流血五步,自是好事。”/p
“我们的命可没这么不值钱,多换些海盗和倭寇的脑袋才是正理。”/p
“我只是想不到,老头子当真说做便去做了,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如今看来,却是值得叫人钦佩了。”/p
“能让你谢敬敬佩一二的,委实不多了。”/p
谢敬难得多了几分笑容。/p
自门外,走进来一个少女,她的脸上有几分破了相,有一道粉粉嫩嫩的痕迹,她见得两人正在闲聊,各自打了个招呼,便取了一些吃食到外头洗了洗,又端了进来。/p
“西北阵地的防御工事修复得如何了?”/p
少女摆了个鬼脸,而后笑着说道:“师父,我出马你还能不放心吗?”/p
魏东河笑骂道:“让你去方才不放心,你瞧瞧前阵子折腾的那一段,若是被少东家看到,你这颗小脑袋恐怕便要不保了。”/p
少女吐了吐舌头,坐在一旁,拿眼睛不时打量着正低头看着书信的谢敬。/p
“若是濠镜之事彻底了结,少东家大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