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对其余的事情并不感冒,礼貌地参与了几次聚会之后,就好似在这场不见硝烟的大战之中隐身了一般,其余众人除了心潮澎湃之人,为陈闲鸣不平之外,并无其他人注意到他的消失。/p
毕竟是利益驱动之下的众人。/p
谁有在乎那么多呢,和别人有关,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更是如此,多说多费力。/p
海盗本就自私,要叫他们豁出去,那可是难上加难。/p
不过除此之外的事情,却有条不紊地展开了去。/p
最典型的便是各地挑战之时。/p
很快大部分人都定下来了自己的挑战时日。/p
而最受人关注的战场自然是来自于金河和吕老的海盗团,复仇之战。/p
这日,陈闲坐在象山的一条小渔船上,悠闲地晒着太阳。/p
左右有几个冥人正在处理水上的东西,有些甚至当起了厨子,料理起了海味。/p
陈闲伸了个懒腰,狴犴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东家,前方吕老已经和金河他们交上手了,我们不去看看吗?”/p
陈闲摘下挡在眼前的墨镜,而后笑着说道:“自然是不去了,吕老合并了几家海盗的团体,如今声势空前强大,以金河刚愎自用的德行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是这场大战只不过是一个饵食。/p
有一条巨兽应当也会上钩罢,只是这么做总有几分对不起吕老他们,不过……死得其所。”/p
狴犴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p
陈闲的计策很是清晰明了,利用巨大的海上声势,将隐身在幕后不出现的最后一支势力钓出来,而后让他们的存在无所遁形,扫清所有之后大战的障碍。/p
而显然,昌国卫这次由不得他不上钩。/p
这可是沿海最大的几支海盗团火拼啊。/p
有什么道理不将这些近海之祸,一网打尽?/p
陈闲自然不会去做被殃及的池鱼,在此处等消息便是,而且他未必是看不到。/p
金河等人交战之处,距离近海实际上不远,这次的大战自然是以金河镇守,而吕老率队来攻打为方式。/p
而这场大战的结局,必须是你死我亡,一个要手刃叛徒,确立自己在海上的威信,而另一个则是要以血祭血,替以前的朋友与伙伴复仇。/p
两个都有你死我活的理由。/p
陈闲拭目以待。/p
此时的金河身上穿了一副铠甲,模样更像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将军,与周围鬼哭神嚎的海盗格格不入,他腰间悬了长剑,声势逼人,此时的他站在甲板上,看到海天之外,连成一片,心头感慨万千。/p
他有多少日子没有来到海上,亲临战场了?/p
他也不知道。/p
他少年时候跟从先辈,南征北战,他没有什么本事,便只是个应声虫,就连父辈都这么说他,他虽是嘴上唯唯诺诺,但心中却极为不以为然。/p
在他看来,他金河乃是有雄才大略的,这些如今在位的老东西,如何是他的对手?/p
至于其余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p
那时候的他在船队内跑上跑下,可所有人表面上尊称他一句“少东家”可背地里却笑他是个大草包。/p
偌大的海盗团内就没有交心之人。/p
他之后从海上迁移到了庄园之内便是因此而已。/p
这世上,海上脚不点地地生活,又如何比得上在庄园之内,锦衣玉食求过一生?/p
而上兵伐谋,唯有弱者方才用人数堆砌,和亲临战场做节。/p
他在庄园之内,指挥船队,无往不利,可以说,这些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p
这可比那些将领有用的多!/p
如今,却有人要前来挑战他的威严,还有他的海盗团。/p
他便要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厉害!/p
他不由得攥住了长剑的剑柄,远处仍是没有什么动静,侍立在他左右的卫士们,还有海贼小头目都纷纷看向了他。/p
“老爷。”/p
“何事?”/p
“我看着那帮子孬种看到我们这阵仗,恐怕是不敢来了吧?”有个生得儒雅的文士忽然开口说道。/p
这是他信赖的军师,自二十年前,他便在金河身边出谋划策,不过他的计策没什么用,但生就一张好醉,说的一阵好话,叫他极为受用。/p
有能耐的人总要有人夸赞其荣耀才好。/p
不然便是如锦衣夜行了不是?/p
这是金河得出的结论,如今这个军师说出的话,也叫他那般受用。/p
其他人并没有说话,金河说道:“倒也不会,吕方曾经也是悍勇之师,如今虽做了宵小之事,也不会就此作罢,既然要复仇,自然有复仇的模样,不然他如何在这片海域上混得下去。”/p
众人纷纷点头。/p
这时,不知道是谁,高喊道:“来了!好像有什么来了!”/p
金河眯起眼看到海天一线之处,忽然出现了几个肉眼可见的小黑点,而且这些小黑点,逐渐扩大,这些不像是大型战船,更像是用以冲锋的蜈蚣船或者是赤龙舟,数目极多,犹如过境的蝗虫。/p
叫人不由得后脊发凉。/p
“雕虫小技!”他迅速下了命令,前哨部队以数条中型武装帆船为首,成利剑之势朝着对手冲了过去。/p
这必然是一波强势的接舷交战。/p
在他的预期之中,他派出的乃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势必要一举打压掉对方的锐气。/p
这便是海盗的生存之道,务必要一击毙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