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布,布料稀稀疏疏,衣裳乍一看破烂不堪,再一看破烂的有些特别。

衣裳分为两段,上段短褂,下身长裤。一身米黄色的麻布做成。袖口、裤脚、领口都已经破碎,碎口像是被剪刀故意剪过的,手法不熟练,本来齐齐一段,结果成了不规则的齿形,不仔细看,倒像是被狗撕咬过的。

上边露出一段脖颈,衣袖处刚刚遮盖过手肘,裤腿也在脚踝以上,掩饰不住那精致如弯月的锁骨,流畅的脚踝跟手腕,却被那破烂衣服下的肌肤掩盖,让人觉忽略。青一块,黑一道,粗糙无比,明显是经过长途跋涉被毒辣的日光晒成了黯黄色。

再看那无力垂下的双腿下那脚,乌七八黑像是从炉灶底下刚掏出来,脚上一双草鞋……着实特别,只有个鞋底儿和两根草绳儿,嘎巴在脚丫中间,看的人着实难受。

难受的那人在后面,骑着个马带着个巨大的斗笠,遮住整张脸,磨磨蹭蹭的跟着前边那人,前边走一走,后面挪三挪。

某个骑着绝世好马。却穿的跟乞丐一样的女人,双手双脚耷拉在马上,随着马的姿势晃动,像是个竹节玩偶。

玩偶抬一抬眼皮,瞅着后面那位无奈的叹气,不就是穿的暴露了点么?至于离得十万八千里么?好像躲瘟疫一样。

再说她老人家穿的暴露么?就是露了露手腕脚腕而已,何况上面都涂了“防晒”了么!你不知道她有多怀念前世啊,可以穿t恤超短人字拖,夏天有空调还有冰激凌。

想到冰激凌,更感觉到热,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喝水啊,她受得了,马也受不了。

她抬头,借着斗笠遮住阳光,突然眼睛一亮,远远的弯道上有棵树,树冠膨大无比,巨伞一样覆盖下来,密密实实不透一点阳光,一看就很凉快啊。

树下似乎有个卖茶的小棚子?

梓桐蔫了的小心肝立即就活跃了!她立即整理好自己的竹节四肢,握起缰绳就要飞驰而去!

至于周青,不用管他,他自然会很负责的跟上来。

某个女人心中兴奋,像是久久沙漠游荡突然看见了绿洲一样,她眼冒绿光,

“我来了!”

却有身影飞一样的从她身边窜过,留下暴起飞扬的尘土。

梓桐捂着鼻子恶狠狠的看着前边瞬间走远的身影,离得远远,依然可以看那人笔直挺拔的身姿高山雪松一般挺立,在马背上巍然成影,墨发被飞速带起的风拉的笔直,飞荡如旗。

奶奶的,大夏天的穿个黑衣小心吸热热死你!骑个马坐的那么笔直,小心累死你!

她双腿加紧马腹,缰绳一扯,“驾!”

茂密森然的大树底下,有几张木头的小桌子,旁边有个简单的草席棚子,棚子里有来回招呼客人的掌柜。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跟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头笑吟吟的从草席棚子里拿出粗瓷的碗招呼客人。

茶不过是草席棚子后面的方井里面刚打上来的水,井水清澈甘甜带着清凉,在这燥热的天气更显的十分趁景。

树下坐着十几个人,都是走路的人,穿着凉爽,几个汉子光着膀子,衣衫搭在肩膀上,脑袋上裹着毛巾,或坐或靠,闭目休息或燥热的扇着手中的斗笠。

有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梓桐却敏锐的捕捉到那人看见她牵着的马时一丝兴味。

没见过骑宝马的乞丐?某人终于体验了一把两个极端碰撞出的人生火花,真他妈有些响当当的爽!

她转眼看一身黑衣的男子,然后看看燃烧旺盛的太阳公公,再看看身后虽然穿着严谨却依然热的有些不顾形象的周青,继续瞭望一下周围的那些光膀子的汉子们,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奥,天气她还是没有弄错的。

可是为啥这人就一身黑色滚金边的锦缎长袍包裹的严私密实,一丝不漏呢?喈喈,看看这腰带束的这个紧啊,这衣领这个高啊,这袖口扣子挤得这个规整啊,这个长靴……好吧,只看到一点靴尖。

那人盘膝而坐,身姿笔直,岿然如山,乌黑的墨发高高竖起,鬓若刀裁,眉飞入鬓,眸沉如渊,鼻挺如峰,薄唇微抿而红艳,那般鲜明对比的颜色,如晨曦沉寂的大海上一轮红艳的昭日喷薄而出,未曾打破那浩瀚沉寂,更显壮阔瑰丽。


状态提示:乞丐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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