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房间里,两个人像困兽似的,来回踱步。/p
“为什么我们要听他的待在这里!”/p
夏名至快步走向房门,车林晚追上去一把按住了他。/p
“耐心一点,好歹千里迢迢赶来救了我们俩。”/p
“那是他怕被我妈杀了。”/p
两人的眼神对上,夏名至自诩不是个妈宝男,默默的将头扭开。/p
他的额头、下颌都有汗水在滑落。/p
车林晚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于心不忍。/p
“要不把外衣脱了吧……”然后再确认了一眼,他已经没有外衣了。/p
“这什么鬼地方!”/p
中南部温差那么大是没有想到的,他们穿着的还是比较春季的衣服。/p
但是这里已经人人短打马甲了,脚踩拖鞋,滑到哪里是哪里。/p
为了达到心静自然凉的天人合一境界,车林晚自己先坐了下来,床上依然铺着毯子。/p
小旅馆的前台从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用英法双语写着:小镇电缆断裂,正在抢修,需要冰镇啤酒的可以到后院里的井水边,自取!/p
大概什么时候能修好?/p
根据车林晚最近观察到的法国人的效率,她开始忧心忡忡了起来。/p
白天勉强熬着,到了晚上恐怕是更加闷热难耐。/p
“邻居”们都是出门旅行的露水夫妻,一个个开着窗开着门,做起了混搭不可描述之事……看得人糟心。/p
于是门只好关着,窗户开了mī_mī一条缝。可声音还是不绝于耳的传递进来。/p
有尴尬癌的恐怕瞬间发作暴毙。/p
“他说的那笔钱到底是怎么回事?”/p
大概夏名至的目的和车林晚是一样的,也正在找一个突破口心静自然凉。/p
“童川河说过老师身边带着一张不记名的高额基金代理支票。但是没有说起过金额,所以我以为不过是为了傍身用的。万一旅途中需要有用到钱的地方。”/p
“通常出门不是应该带现金么?”/p
“海关对现金的数量有严格控制。而且老师的为人比较严谨,或许喜欢分门别类吧。”/p
“听汤祖那小子的口气,金额应该不小。”/p
“可是他怎么知道的?”/p
夏名至和车林晚同时陷入了沉默。/p
其实如果他们稍微关心一下国内的新闻,事情已经爆出来了。/p
虽然官媒方面使劲的在镇压,但是自媒体和私媒那头却是压不住的。/p
现代的人为了小小的流量,连亲爹都可以**,何况一个如此黑幕的新闻呢。/p
童海收了钱,而且是金额巨大的钱,在年yòu_nǚ童的死亡案上做了伪证。/p
那起伪证涉及的官员数量巨大。/p
所以表面上童海是来看女儿,来度假休养的。/p
事实上是一种变相潜逃,再也不会回去了。/p
他一死,那笔钱和那起案子都成了悬案。/p
汤祖赶来的时候已经猜测到了有人也从国内追过来了。/p
或许比车林晚更早抵达这里,而童海的死亡并不仅仅是意外。/p
可没有想到连童海身边的女护工也牵连其中。/p
“我决定出去拿一瓶冰啤酒,”夏名至就快要妥协了,“你要么?”/p
她是想要的,可是……/p
看着他双目已经有些失焦的状态,不由得有些心惊。/p
“放心,这个时候我不会勉强你。”/p
“唉?!”本来没什么的,被他一说,不由得真的心虚了。加上空气又闷热,脸颊一下子绯红起来。/p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的?”/p
这个谈这些真的好么。/p
“乐弥跟着她妈妈离开以后。”/p
“后来又联系过么?”/p
车林晚听的时候以为他说的是苏振凌,可是仔细一想他说的其实是乐弥。/p
摇了摇头。/p
没有,再没有消息过。/p
无论是邮箱、电话,信箱,都想彻底消失了一样。/p
“她一定很恨我。”/p
“你也是没有办法的。”/p
他挪了挪,长腿挪到了她的身边。/p
“其实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p
这个说法就有些怪异了。/p
“可是我不认为。”/p
“为什么?”/p
因为她是在却爱的家庭长大的。/p
凡是缺爱的孩子,长大后要么格外的慷慨,要么格外的吝啬。/p
她觉得自己就鉴于两者之间,反复横跳,不受控制。/p
“小的时候妈妈根本不关心我,只关心姐姐,因为姐姐病了。”/p
“你有姐姐?没听你提起过。”/p
“已经不在了。有时候我觉得是自己咒死她的。”/p
“怎么会。你好歹学医的,怎么能迷信。”/p
“学医的人才最迷信。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见大体老师之前都有必须的悼词,没有背清楚的人,是被拒绝接见大体老师的。”/p
“真假的?”/p
“难道你们没有么。”/p
夏名至笑了两声摇了摇头。/p
啧!看来自己又说多了。/p
汤祖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p
把一张文书塞给车林晚,“帖护照上,可以直接回去。不会有人找你麻烦。”/p
车林晚讶异的看着他,“回去?”/p
“不然呢?”/p
“我还没有找到老师的死因啊!”/p
汤祖一脸认真的看了看两人,然后咬住了自己手背,抬起头望了望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