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许很高兴喻嘉言对自己妹妹的一片赤诚,但嘴上他却不能把这份喜悦表现出来。/p
不仅不能表现出来,他甚至还要口不对心的劝说喻嘉言把契书上明月的名字换成喻嘉言自己的。/p
喻嘉言却是半点儿没有顺水推舟把这庄子落在自己名下的打算,用他的话说,“我家大半的钱财都是明月挣来的,我一个只负责清清静静读书科举的家伙,脸皮得有多厚才会用妻子的血汗钱给自己置办私产?”/p
明许被喻嘉言说的无言以对,好半天他才一脸无奈的抬手拍了拍喻嘉言的肩,“我说嘉言啊,你就算心里这么想,嘴上也好歹给自己留点儿面子行不行?”/p
喻嘉言忍俊不禁,他的这位大舅哥咋比他还实在呢?这时候他身为大舅哥难道不该说些漂亮话安慰一下他这个“吃软饭”的妹夫?/p
两个一起长大的小伙子说笑着,结伴回了他们两家所在的那条小街。/p
在街口,喻嘉言个媳妇儿迷大包小包买了一堆吃食带给明月,明许不甘落后,也买了一大堆带回家里。/p
媳妇儿不在身边不打紧,他可以拿回去孝敬自己父亲和祖母。/p
两人在巷子里分开,然后各自提了一堆油纸包回去见家人。/p
“明月!”一与明许分开,喻嘉言立马加快脚步冲回了自己家里。/p
看到廊下立着的自家妻子,喻嘉言拎着油纸包就冲了过去,“给你带的,快来趁热吃。”/p
明月微微一笑,“这马上就到吃午饭的时候,你咋还买了这么多小食回来?”/p
“这不都是你爱吃的嘛!我无法取舍,索性直接每样买了一点儿回来。”喻嘉言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明月跟他进屋。/p
明月招手叫过冬至,“去打个汤、做几个清淡些的凉拌小菜,中午咱们就吃你家少爷买的这些小食。”/p
冬至应了声是就跑去灶房忙活了,明月这才将视线转向堂屋内方桌上的那堆油纸包。/p
喻嘉言已经迫不及待打开了其中的几个油纸包,明月打眼一扫就看到了芝麻烧饼、千层饼、豆沙包、酸菜猪肉包、猪口条、酱肘子以及卤猪头肉。/p
她飞快洗了手,然后就坐到桌边开始吃东西。/p
喻嘉言自己却没忙着吃,他洗完手就一直忙着给明月递各种好吃的。/p
看到明月像个小仓鼠一样吃的两腮鼓鼓,他那颗热衷投喂的心顿时欢呼雀跃起来。/p
明月边吃边给他也递了一个酸菜猪肉包,“这个好吃,你也吃一个呗。”/p
喻嘉言就着明月的手咬了一口,“确实格外好吃。”/p
他这话大有深意,眼神也一直在明月的手上打转,看得明月一阵无语。/p
想让她喂就直说啊,还搞啥子的眼神示意?这么委婉也不怕她看不明白。/p
她一边用右手拿了自己吃过的包子往嘴里塞,一边用左手继续投喂喻嘉言,“红契拿到了?”/p
喻嘉言微微点头,“嗯,等吃完饭我就拿出来给你放着。”/p
“水车孙牙人说没说啥时候能开始做?”/p
“说是要两天后。”喻嘉言有些苦恼,“正好那天我也该去县学报到了,怕是不能陪你一起过去庄子了。”/p
明月对他微微一笑,“这不还有冬至和平安嘛,你都安排了俩人随时跟着我了,你还有啥好不放心的?”/p
喻嘉言对明月的这番说辞很是有些不同意见,他蹙着眉一脸愁色,“他俩还是孩子呢,两个人加在一块儿,武力值都还比不上你一个人。”/p
“我那是特殊情况好不好?”明月嗔他一眼,“你也不看看我这些年花了多少时间在练武上。”/p
不是明月吹牛,就她现在的水平,等闲三五个青壮年男子都不一定是她对手。/p
要是再给她一把刀或者一张弓,那她至少能对付十个以上。/p
就她的这个武力值,莫说是在福兴县的这一亩三分地儿,就是出去外地闯荡,她也不怕有人敢打她的主意。/p
喻嘉言幽幽叹了口气,“明月,你这样我会很有压力的。”/p
明月忍俊不禁,“有啥压力啊,咱家负责耍心眼儿的不一直都非你莫属吗?再说你武力值比我还高呢好不好?”/p
喻嘉言狠狠咬了一口酸菜猪肉包,“可我除了读书还真没有派上过什么大用场。”/p
明月两手都抓着吃的,于是只能用眼神儿表达自己对喻嘉言的安抚之意,“读书就已经是最大的用场了好不好?你看看王家,他家但凡有个秀才,隔壁县的那个什么刑名师爷的小舅子也不敢这么肆意妄为。”/p
别的不说,光是见官不跪、不能随便用刑、可以给县太爷写帖子的这几条,秀才的社会地位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百姓。/p
就像明家和喻家,他们两家要是没有包括喻嘉言在内的四位秀才撑着,这福兴县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背地里对着他们使阴招儿呢。/p
毕竟钱财可是好东西,他们两家银子越挣越多,眼红的人不知凡几。/p
迄今为止都没人朝他们下过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们在五里屯甚至福兴县都很有人缘儿,打他们两家坏主意的人很难找到机会下手,另一方面却是因为明家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口气培养出了四位秀才。/p
说起来秀才确实不如举人、进士受人敬重,毕竟一来秀才还没有做官的资格,二来到死都是秀才的秀才着实太多。/p
但像明家这种能够一口气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