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这话充满暗示意味,三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转身就扑进了明老太怀里,“奶~奶~我也想多吃两个~”/p
明老太笑得一脸宠溺,“好好,奶跟我宝贝孙子分一串。”/p
谢氏正要训斥三郎几句,四郎就已经有样学样扑进了自家亲娘怀抱里,“娘~娘~我也想多吃两个~”/p
五郎一见两个哥哥这举动,赶忙转身往自家爹爹怀里扑,“爹~~”/p
明塘笑得站都站不住,“哎呦,我家大妞儿的这机灵劲儿呦。成,成,爹也多分我们五郎两个。”/p
其实大人们对糖葫芦没有多大兴趣,就是孩子们不央求,等会儿他们也不会真就三个四个的塞到自己嘴里去。/p
眼下明月所做的,更多只是为了调动家里所有小辈撒娇卖萌、彩衣娱亲,哄大人们开心。/p
而最后的结果果然也正如明月所料,家里的八个大人,都只象征性吃了一颗到自己肚子里,剩下的则全部进了包括明许在内的八个晚辈的肚子里。/p
二郎几个吃的最多,自诩大人的明许和年纪尚小的小明雪吃的最少,明月和喻嘉言则不多不少的每人吃了五颗裹着糖衣的去核山楂。/p
吃完糖葫芦,明老太很坚决地没有再让他们吃其他小食,“天儿不早了,该吃晚饭了,那些东西还是留着你们以后慢慢吃。”/p
二郎等小屁孩儿虽然略感遗憾,但想到明月他们带回来的那只烧鸡,几个淘小子顿时就又高兴起来——幸福的滋味对他们来说就是肉和甜食的滋味,吃不到这样,吃那样也是极好的。/p
一家人团团围坐,欢欢喜喜吃了晚饭。/p
饭后,陶氏先是帮着谢氏洗了碗,然后才又拿出陶罐给自己煎药喝。/p
县里的那位老大夫给她开了半个月的药,让她吃完再去县里一趟,届时他会斟酌着给她换个方子。/p
如果只是这样,陶氏还不会开心成这样,毕竟刚生完明月那会儿,明家也是请过大夫给她调理身子的,但那时请过的几个大夫,无一不是只敢保证留下她的这条命。/p
她能心怀期待和喜悦,完全是因为老大夫给她打了包票,说她一定可以恢复到正常水平。/p
有了老大夫的这句话,陶氏现在满心都是尽快为婆家传宗接代的美好憧憬。/p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陶氏眉宇之间的抑郁和愁苦因为这次的县城求医已经一扫而空,如今的她精气神儿很足,乍一看甚至都有些容光焕发的意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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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二,明家收了自家的第二批反季小青菜,然后一大早明地就把菜送到了镇上的聚福德酒楼。/p
另外几家也是和明家一样时间收的菜,倒不是他们提前约好,而是聚福德酒楼的老掌柜专门让人传了信,说是他们东家想要赶在小年之前把这批货运到县城去。/p
这次卖菜明月没有跟着一起去,马上就要过年了,她要留在家里帮着明老太等女眷准备各种地道美味的农家吃食。/p
首先是包饽饽、蒸年糕。/p
包饽饽要把黄米磨成面粉、擀成面饼,把小粒的红豆蒸熟或者煮熟,揣成带着颗粒的原始豆沙馅儿,然后再像做包子那样,把豆沙馅儿包进面饼里上锅蒸。/p
蒸年糕的工序就要简单很多,只需把大粒的红豆铺在蒸笼的最下方,然后再把黄米面一层一层撒到红豆上,撒好了再把蒸笼放到灶上蒸。/p
这活儿说着简单,真做起来却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远的不说,就说她们五里屯,好些人家做出的年糕,那都不可避免的存在各种瑕疵。/p
什么半生不熟的,里头夹着干面粉的,软塌塌形状难看的,总之各种各样不成功的例子都有。/p
当然,这些情况通通不会出现在明家,明家的女人们个个都能做的一手好饭菜。/p
明月一边默默吞口水一边帮着家里的女性长辈干活儿,等到饽饽和年糕出锅,她立刻迫不及待蘸着红糖吃了个肚子溜圆。/p
好在,二郎等一众淘小子比她还能吃,她的那点儿食量根本显不出来。/p
不到一刻钟,明老太新捡出锅的饽饽就被家里的几个馋小子干掉了二十来个。/p
“亏得现在不是饭点儿。”明老太一边包饽饽一边笑着感慨了这么一句。/p
谢氏瞪了几眼自家的三个馋小子,“你们也不知悠着点儿!”/p
二郎等人嘻嘻的笑,根本没把谢氏这不痛不痒的一句斥责放在心上。/p
等到明地从镇上赶回自家,明老太又派了他去给镇上的明荷、大青沟的明菊送豆腐、年糕和饽饽。/p
这也是明家的老规矩,每年过年之前,明家都要送一次家里自做的豆腐、年糕、饽饽给两个已经出嫁的闺女。/p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明家还另外添了两只兔子给明荷、添了五斤上好的五花肉给明菊。/p
明荷和明菊给的回礼也比去年重了几分,一来明家今年给的东西比往年多,二来他们跟着明家种反季青菜多少也算添了额外的进项。/p
一直忙到申时中(下午四点),明老太准备的所有黄米面、豆沙馅儿才被消耗干净。/p
劳累了八个多小时的女人们还不能立刻休息,她们先是快手快脚炖了个酸菜豆腐,炒了个木耳白菜,捞了两碗咸菜,然后才把已经微凉的年糕切成小块端上炕桌。/p
“快都趁热吃。”明老太解了围裙,拿过糖罐子给每人碗里都加了一小勺糖。/p
明月捧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