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陈潢是能将黄河治好的唯一人选,倘若他不在人世了,那今后黄河两岸和运河沿岸的百姓又要受水淹之苦啦!” 蒋雨亭搬出了百姓苍生,他的话很有道理,这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像陈潢这么懂河工,懂水利的,更难得的是他没有私心,他一旦故去,这治河的事肯定歇菜,可是,如果说不动班第,我不又得亲自上阵?能做得不露痕迹,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好,万一有什么纰漏,不又得迎接暴风雨的洗礼?为了苍生,我又得舍生取义?可怕!
“大公子,您就救救陈潢吧,我代深受水患之害的百姓和陈潢年迈的父母求您了!”张孟球说着话“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我还没来得及搀他起来,蒋雨亭和他夫人,还有那位王二也一齐下跪了。
“起来!你们都起来!”我又是心慌,又是气恼,这不是逼迫嘛?
“大公子,”张孟球仰脸道,“我们知道您为难,可是我们也的确是无他法可想,真是万不得已啊!”
“好吧,我答应了,你们都起来吧!”故友新朋都这么齐刷刷跪在我面前,让我情何以堪,我不得不松口啊c吧,陈潢也算跟我有交情,又是这么个人才,若能救他,也算做了件对百姓有益的事,至于班第那儿,磨吧,使劲儿撒撒娇,多叫几声哥哥,也许他也就心软了呢?他的心地其实也很善良的。众人欣喜地起身,我忙又补充:“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救得了人,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知道吧?”
众人齐齐欣然点头,我舒了一口气,将“请愿书”收好,预备将银票推还过去,却见王二又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推了过来,张孟球则解释道:“这些银子麻烦您设法托人交给陈潢,我们去过刑部大牢,他被看得很紧,根本不许人探望,那地方需要打点的地方很多,不然会遭很多罪的。”王二附和着张孟球的说辞频频点头。
我抓起银票一看,三张共五千两{然是有钱人,出手真大方!我瞟了一眼那王二,将所有的银票按原样折叠好放入怀中。正在此时,只见在门口站岗放哨的巴朗进来禀报:“主子,升平庄掌柜求见。”
升平庄的掌柜虎子就是被安排去衙门作保的民人,他回来了,就说明景熙他们也回来了。我喜滋滋地吩咐:“快请进来。”
巴朗退了出去,虎子闪身入得门来,身后跟着塞图等几个侍卫和王府的护卫,并没有景熙,蕴端,吴尔占的身影。这怎么回事?正主呢?我正奇怪,却听虎子禀报道:“小王爷,东家,各位爷,小的去晚了一步,三位小爷被别人保走啦。”
“被别人保走?谁呀?”我惊讶,居然还有这等事?谁会去保景熙他们?难道是安王府?应该不是,如果真是安王府,应该把这些侍卫和护卫们一起保出去才对。
虎子挠了挠头皮道:“听说是……是个富商,跟三位小王爷是好朋友。”
“富商?还是好朋友?”我糊涂了,那三个家伙交结的朋友的确不少,但以穷酸文人和贫下中农为主,没听他们提过有什么富商朋友啊。
“嗯,衙门里的人是这么说的。哦,对了,”虎子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递给我道,“这是小的出衙门时有人交给我的,说是那位保人怕您担心特地留下的,还说,那位保人让小的转告您,他请三位小爷去喝酒压惊了,若您有兴趣,他也邀您一块儿去,地点就在这荷包里。”
什么人?还认识我?还地点还放在荷包里?搞的这么神秘干什么?带着疑惑和好奇,我打开了荷包,往里头瞧了一眼却大吃了一惊——那只曾经不翼而飞遍寻不见的“蝶恋花”金钗居然藏在里头!咦?不对,我明明记得自己的那支钗好好地放在梳妆盒里的,这儿怎么又跑出一支一模一样的来?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