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很不好的事情吗?要不要告诉爹爹?”雪嫣歪着脑袋稚声稚气的问。
“不好!很不好!告诉你爹爹,我马上去找你爹爹!”青馨说着就要往外跑。
“娘!别告诉爹爹是我说的。”雪嫣在青馨身后急急喊了一句。
...
文星阁是纳兰瓷的书房,纳兰瓷正皱着眉头一脸怒容的训斥一个丫头:“你泡这什么茶,这么难喝!”
啪!
一个青瓷茶碗狠狠的朝着跪在地上的丫头额头砸去。
丫头哎哟一声,额上的鲜血瞬即流了下来,跪着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这时,听见门外噪杂的吵了起来,纳兰瓷本就一腔怒火无从发泄,此刻更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顺手抓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利剑大步走了出去。
猓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月光被院子里大红的灯笼压了下去,整个院子里是一种朦胧的红黄光线,几个丫鬟仆役正与青馨撕扯,青馨头发已经散落下来,搭在苍白的面颊上显得有些凌乱,却一反往日唯唯诺诺的怯弱形象,毫不退缩的要冲进院子,口里叫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见见老爷。”
疯了!都疯了!除了彩儿跟他闹的天翻地覆,吵得不可开交,现在连这一向隐身闭户的青馨都反了起来。
“让她进来!”纳兰瓷冷冷的喊了一句,他要看看,这青馨今日要如何作死。
当初他喝多了酒一念之差被青馨引上了床,成了他和彩儿之间的大忌,本欲将她处死,她却生下了蝶儿,念在纳兰家子嗣稀薄,这才留下她一条性命,可别以为他纳兰瓷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辈子,除了彩儿,他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人,不管他和彩儿之间有什么矛盾,都不影响他们的感情。
...
书房里,纳兰瓷端坐在椅子上,冷眼斜视青馨,就是这个女人,成了他纳兰瓷一生的污点。
青馨站在地上,紧张的手心出汗,多少年了,自蝶儿出生她就没有和他离得这般近过,不管这个男人如何待她,可她始终关心着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而今,知道他有难临头,她岂能坐视不管。
“我,我昨日做了个梦。”青馨低着头,语若蚊嘤。
纳兰瓷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噌的拔开剑鞘,向着青馨直冲过来,将冰冷的利剑架上青馨细长的脖颈:“你来这里喧闹,只是因为自己做了个梦?”
“是,我做了个梦!”感觉到剑锋的冰冷,青馨竟勇敢的抬起头来,直视着纳兰瓷,她也知道这件事很荒谬,她也知道纳兰瓷厌恶她犹如鼠蝇,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将事情告知于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梦到一位老者,她说你犯了祖忌,遭了天谴,这两人有贼人来袭,纳兰家要被灭门。”
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青馨闭上了双目,等待着这荒谬的故事给她带来的惩罚。
谁知,啪嗒一声。
纳兰瓷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倒抽一口冷清,震惊的倒退两步,而后又急急的走进青馨,抓住青馨的肩膀大声问道:“那老者还跟你说了什么?还说了什么?”
青馨有些错愕看着纳兰瓷,心中也坚信了女儿的话,缓缓的冲纳兰瓷摇了摇头。
“知道了,那你退下吧。”纳兰瓷心不在焉的说道。
青馨走后,纳兰瓷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下。
先祖!一定是先祖!我愧对了先祖!愧对了先祖啊!
先祖找上青馨告知我此事,一定是先祖怪我夺取了蝶儿的机缘,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蝶儿!爹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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