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们,别跟这哭哭啼啼的!”虬髯大汉粗狂的声音说道,“且说说,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p
“我们还能怎么办?”徐安安又气又恼又羞,失去理智地叫道,“人们为刀俎,我等为鱼肉,我们还能怎么样?”/p
“徐家唯一的少爷如此沉不住气,难成大器啊!”水匪二当家不嫌事大地说道。/p
“要是你半死不活地病了十几年,身体刚刚恢复好就要面临生死,也会沉不住气的!”余小欢居然义气地挺身而出。/p
“徐少奶奶真仗义,你男人跟你新婚没多久,又找了这位新少奶奶,你居然还能在护着他。”水匪二当家又说,“既然你对他有情有义,不如,就帮他想想办法,这么补偿我们的损失吧。”/p
“那你得保证我们能好好地活着。”明知道他们才不会有这么好心,但余小欢还是提了出来。/p
“这么说,少奶奶是已经有主意了。”二当家脸上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p
余小欢挺直腰杆,扬起下巴,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p
“行,你且说说看。”二当家示意水匪放开余小欢。/p
余小欢松了松被摁得酸疼的手臂,说道:“其实,你们做这一行,有上顿没下顿的,还得提着脑袋过日子,也挺辛苦的吧?何不想一个可以有稳定收入的办法呢?”/p
二当家和大当家对视一眼,显然被提起了兴趣,然后二当家示意余小欢说下去。/p
“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制定一个长久合作计划的。”余小欢便徐徐说道,“我们徐家可以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给你们一笔钱,你们呢,利用你们的水上资源,保证我们徐家的商船可以在水中畅通无阻,不会再遇到其他水匪的阻挠,大家互利共赢,怎么样?”/p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二当家一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p
“你们不相信?”徐安安着急上火地嚷嚷道,“哼,我还没答应了!”/p
“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余小欢真想一巴掌呼到徐安安脸上,识时务者为俊杰,且把小命留住再说,哪能在这个时候表露自己反抗的态度?“你有能力保护好徐家吗,你能保证徐家的生意往来畅通无阻吗?你不能,但现在有人可以,你还能捡回一条命,你有什么不满足的?”/p
“可是……”被余小欢一顿训斥,重新看清自己处境的徐安安秒怂。/p
“可是什么呀可是?”余小欢马上堵住他的话头,“别忘了,你是生意人,徐家做生意讲究的是互利共赢,你不舍得给别人让一步,别人又怎能给你让一步呢?”/p
二当家明白了,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p
余小欢又看向水匪大当家和二当家,继续游说道:“杀人越货,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想,若是有别的出路,诸位也不想过着这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吧?哪怕你们能力再高本事再强,你们这种勾当终究是孤立无援的。若是哪一天你们把官府惹急了,成千上万的官兵围剿你们,你们逃得掉么?若是那些被你们欺压过的人联合起来对付你们,你们又有多少胜算?”/p
“不瞒你说,我们本来打算,干完你们徐家这票就金盆洗手的。”二当家幽幽说道,“可惜,你们徐家不讲信用,坏我等好事!”/p
余小欢有点懵,她这是谈崩了么?/p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余小欢强自镇定地说道,“起码我们还安然无恙。你们也知道,徐少爷是徐家唯一的血脉,若是他命丧于此,徐家老太太定会倾尽所有跟你们拼命的。若是她卖掉徐家产业,散尽家财,寻找有勇有谋之士,甚至买通官府,让江河流域的官府联合起来围剿你们,你们怕是插翅都难飞了。”/p
徐家的实力不容小觑啊。水匪大当家暗暗吃惊,然后又用他那粗犷的嗓门叫道:“废话那么多干啥,你看我们像怕事的样子吗?”/p
其实,他是被余小欢这番说辞说得有些动摇了,所以才会急着叫嚣,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但他的眼神,忍不住看向一旁的二当家。二当家是他们匪窝最冷静聪明的人物,关键时刻总是二当家在拿主意。/p
“如你所见,我们干这个行当,也是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二当家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所以,这些年,我们也是尽量避免流血事件,能和平和气地解决问题,自然是好的。但我们也不是怕事的主,干我们这行的,流血的场面就跟家常便饭一样,见惯不怪。至于我们会哪种方法解决,那就看对方是否配合了。”/p
“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余小欢摊摊手说。/p
“但,我们怎么知道这里有没有诈呢?”二当家也摊摊手,“况且,徐家的事,是你一个少奶奶说了算的么?”/p
他又看向徐安安,数说道:“目前为止,也不是他说了算的吧。”/p
看来功课做得还挺足的呀!/p
“你可以让他先回去。”余小欢说道,“他能平安回去,老太太疼惜他,自然什么都依他。”/p
“他可是我们最大的筹码。”二当家提醒道。/p
“我知道,但我会留下来,继续当你们的筹码。”余小欢脸上丝毫不见畏惧。/p
“呵,你就不怕他脱困后就把你给忘了。”二当家再次提醒道。/p
“我不会的,我肯定会按照你们的要求,把她赎回来的!”徐安安立马表明立场道。/p
余小欢有些愕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