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场演唱会,高潮部分只放出个音节,然后全场寂静,心情刚刚激动起来,马上就安静下来,这样不上不下的心情比单纯的低沉更加难以忍受。
出奇不意的战术只能成功一次。
即便如此,刚刚被挑起了战斗yù_wàng的米奈歇尔便不得不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然他对肯尼斯无感,但作为他在此世留存的锚定,是必须营救的对象。
“今天晚上的战斗便到此为止吧。”
身体逐渐化为了蓝色的魔力粒子,米奈歇尔最后扫了一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阿尔托莉雅,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肯尼斯的位置离战场算不上远,就在废弃仓库边的施工大楼顶部,在被临时强化到a级的敏捷加持下,米奈歇尔几个起跳间来到了对方的身旁。
此时的肯尼斯如死物般躺倒在地上,完全看不出丝毫寻常的傲气,自其小腹五处弹孔所溢出的血液在空气中散发出异样的甜腥味,以及混在血腥味中淡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硝烟气息。
自其的手背上,三划色泽鲜艳的令咒并没有消退的痕迹,以及即使微弱却依旧存在的呼吸昭示着肯尼斯并没有这么快死去。
其身上异样的魔力波动维系着肯尼斯最后的生机生,但肯尼斯魔术的作用也就仅此而已了,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肯尼斯瞬间便被放倒——很显然肯尼斯是刚一出门便被伏击了。
但是从者不在身旁便一个人出门,他怎么敢的?
来不及分析肯尼斯奇怪的勇气来源,米奈歇尔驮起肯尼斯的身体迅速远离。
很不巧,他并不是擅长治疗的serv,现在只能期望肯尼斯的未婚妻懂一些治愈魔术。
就在米奈歇尔背着肯尼斯离开后不久,另一栋大楼上的卫宫切嗣才从隐蔽处探出头来,借着瞄准境一再确认了那对主从已经离开后,他才完全放心下来。
【卫宫切嗣,是你在做一些小动作对吧】
无视了自己那没用的serv无聊的问题,卫宫切嗣自顾自地拆卸起了——肯尼斯大概率是没有死的,对付那种级别的魔术师不当面击中他的要害,卫宫切嗣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下一次大概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卫宫切嗣颇为遗憾,他的第六枪还没来得及打出,敌人的serv便已经赶到,被夺去了武器的sr甚至连阻挡都无法做到。
得知他r身份的对象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清除,反倒向着其他参赛者暴露了他的作战方式。
卫宫切嗣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观赏此次战斗的只有他一个人,大概此时此刻,借助着使魔收集情报的各位御主已经在某个角落发出了嘲笑。
……
索拉乌如早有准备般替米奈歇尔留了窗子。
这么说听起来可能有些奇怪,但这也避免了米奈歇尔抱着一个重伤男性硬闯酒店大厅的尴尬局面。
索拉乌扫了一眼已经完全昏迷了的肯尼斯,笑意盈盈地迎在了米奈歇尔受伤的左臂旁,手中亮起了亮绿色的光芒:“辛苦你了,ncer。”
撕裂性的伤口立即泛起了肉芽,酥麻的感觉逐渐取代了疼痛感。
似是为了更精细的治疗,索拉乌无意地往米奈歇尔那边靠了靠,但已经从窗户中挤入的米奈歇尔像是十分担忧肯尼斯的身体般,灵巧地扭身错开了索拉乌的身体将肯尼斯放在了窗上。
“索拉乌小姐,请先为你的丈夫治疗吧。”
米奈歇尔活动着有所好转的手臂边退开了一个身位,索拉乌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她眼睛的余光却瞥见了肯尼斯手上的三划令咒。
“请放心地交给我吧,ncer,你先休息吧。”
言下之意便是让米奈歇尔可以先行离开,但米奈歇尔却是如没听懂般冲着索拉乌点了点头,退到墙边倚靠着墙站立。
他身上黄昏色的光晕第三次亮起,积累的伤痛与疲惫在此时如潮水般上涌。
但米奈歇尔仍面色如常地看着用绿光治愈着自己未婚夫的索拉乌,这个女人相当的麻烦。
他无法忘记自己刚刚回应召唤时索拉乌眼神中灰暗的死寂,那是唯有对生活一无所盼之人才能拥有的最深沉的悲哀,以及对方在见到自己时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
米奈歇尔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意,但是对方的心思就好像是即将溺亡的人一样,此时无论出现的人是谁,都会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只不过是刚好出现在这个时候罢了。
思及此处,米奈歇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的肯尼斯,对方此时沐浴着的柔和绿光颇为扎眼。
真可怜啊,他喜欢的女人却并不喜欢他。
漫长的等待过后,索拉乌才终于自肯尼斯的身边离开。
“他还活着。”索拉乌平淡地诉说着:“但短时间内估计是很难再与你一同战斗了。”
换而言之,肯尼斯短时间内不会再给米奈歇尔增加战斗难度了。
“还有就是,这是你在战斗时使魔收集到的画面,ss被远坂家的serv干掉了。”
难怪肯尼斯敢一个人外出,原来是ss已经退场。
看着画面中被一片金色所吞没的黑色身影,米奈歇尔眯起了眼睛。
即使隔着一层屏幕,米奈歇尔也可以感受到ss当时的绝望。
这种堪称暴力的投掷方式,倒也称不上是辱没了弓之骑士的名号,米奈歇尔自问,如果是他陷入那种密集的光晕当中,即使全力防守,估计也不会好受。
但击败对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