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看着自特异点中传来的影像,一直提起的心在此刻终于放了下去。
在画面中,手捧着阿瓦隆的玛修r的身周哪也不去,庇护的白光一直保证着两人不会受到圣杯污泥的侵染。
他此时才有闲工夫端起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可还不等罗曼喝上一口,余光就瞥见了将头凑近过来的黑发丽人。——达芬奇正皱起眉头,眼镜一眨不眨地盯着交战中的玛修。
“罗马尼,你不觉得奇怪吗?”
听到达芬奇的话,罗曼连忙把杯子放下,把头凑近到她的身旁与她一同观战,但无论罗曼以怎样的角度去看始终都没有找到达芬奇口中的“可疑之处”,于是他十分干脆地直接询问道:“达芬奇亲,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达芬奇没有开口,她摇了摇头目光始终锁定在屏幕前,此时的r已经将圣杯之影逼入了绝境,自污泥中渗透而出的腐朽瘴气被玛修捧着的阿瓦隆隔绝,丝毫没能影响带到两骑从者。
即使是罗曼也要忍不住怀疑是【间桐脏砚】错误估计了吉尔伽美什的性格——玛修说不过是说上一句「那么请允许我见证吉尔伽美什王的英姿」便轻松解决了对方别扭的性格,想要以r作为突破口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断。
于是罗曼开玩笑般说道:“可能是魔神柱巴巴托斯根本没想到唯一能克制自己的圣物阿瓦隆的居然不在亚瑟王手中吧。”
“可我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为什么本来在示巴显示正常的时间线会在这个突然的时间点发生异变,而且灵子转移的时间也好巧不巧地卡在圣杯战争的末尾,连可以构建灵子转移的灵脉都无法动用。”
记录在示巴中的东木f特异点发生了异变,原本已经完理奠基的时空突兀崩溃,演变成了远超f特异点的规模,逼迫得藤丸立香不得不暂时延缓第七特异点的探查。
“总有股阴谋的味道在内。”
这种处处透露着陷阱气味的可疑表现让达芬奇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被达芬奇这么一说,就连罗曼都感到了几分不安,他挤出笑容自我安慰般说道:“无论是不是阴谋,现在都是我们这边比较占上风不是吗?【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下只会显得无力】,这句话不是那个米奈歇尔经常挂在嘴边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
没等达芬奇将后半句话补充完整,她盯着示巴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盯着被红sè_mó力螺旋贯穿的圣杯之影——在那具仿佛浓缩了一切恶意与灾祸的黑泥之躯上,突兀地沽出了远超之前的魔力。
魔力乱流席卷了【间桐脏砚】的整個身体,无序的波动瞬间就将它撕扯得七零八碎。
“这是……失控了?”
不等达芬奇回答罗曼天真的问题,画面中本已经阴沉到只留下黑红两色的天空变得更加昏暗,那道仿佛伤口一样向着大地倾倒着污浊泥浆的破洞刹那间扩大到了整片天空。
一望无际的血色彻底吞没了东木的上空,倾洒的恶意终于停止了一切的潜质准备,如流水般的污浊变得凝视,【间桐脏砚】被撕碎的残破身躯渐渐融入了这如固体般的灾厄现象中。
混沌杂乱,枯萎。
各式各样的负面魔力充斥了整片领域,即使隔着一层屏幕也可以清晰感受到空气中滋生出的绝望气息,而这,正是昭示着——
“圣杯降临了。”
声音中透露着不可思议,但达芬奇却十分肯定地说道。
可是若只是圣杯降临为何会有如此大的魔力乱流?
只见画面中,从天而降的黑色瀑布逐渐收拢,显露出了圣杯的真容。
即使早有准备却依旧被眼前的【圣杯】所震惊,整个管制室内鸦雀无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有着杯状造型的圣杯,而是扭曲本源的不可名状。
有着趋近于人的四肢却没有脸,整个身体都由污浊的泥浆勾结着诞生。
达芬奇微张着嘴,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心中隐约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即使让魔神柱巴巴托斯放弃正体也要投身如圣杯中化为圣杯的一部分。
黑泥逐渐平复,疯狂的笑声传导在柳洞寺的周边。
……
被黑泥包裹的中心,米奈歇尔不得不分出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属于玛修的战场上。
那边突然变得狂躁起来的魔力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只是稍一愣神,阿尔托莉雅就已经贴近了过来,只招架了片刻,又逼迫得米奈歇尔不得不向后退去。
可以随心所欲使用大范围杀伤性的宝具的r和即使有阿瓦隆庇佑却依旧会被黑泥限制住行动而且失去了武器与宝具的枪兵,谁强谁弱已经分外明显了。
几次米奈歇尔想要拉近逼迫地对方与自己进行白刃交战都被阿尔托莉雅借助黑泥的消耗而躲去。
他有些忌惮地瞥了一眼在阿尔托莉雅手中愈发昏暗的王剑,对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宝具轰炸了,其上浓郁的魔力早已超出了释放宝具的限度。
于是米奈歇尔勉强翘起嘴角,企图以嘲讽来唤醒被黑泥掩埋的一丝倔强:“难道亚瑟王就只会逃跑吗?”
可黑之王却是毫无回应。
于是米奈歇尔继续说道:“难道是害怕即使我没了武器却依旧不是我的对手,有辱骑士王的尊严?”
本来专注于汇集魔力的阿尔托莉雅似乎被这句话所触动,她半睁开的眼眸微微抬起,以一种米奈歇尔无法理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