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鉴和锦晏在客厅说话,谈盛专注磨刀,杀气腾腾。
老魏看了半天,忍不住说:“老板,就杀个老母鸡而已,这刀太锋利了些。”
谈盛抬眸,平静地问:“那杀人呢?”
老魏:“……”
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用刀打打杀杀太久了,他都忘了那种滋味了。
谈盛又继续磨刀了。
老魏不解,正想问问锦晏发生了什么,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又看不到锦晏。
咦,权少?
他看了看对着空气喂蛋糕的权鉴,又看了眼自家老板,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换成他,他也得磨刀。
没一会,谈盛磨好了刀,转身瞬间,老魏赶紧拦住了他,“消消气,消消气,当爸的人,总要经过这个阶段,习惯了就薅了!”
谈盛嘴角一抽,“你到底是哪边的?”
老魏:“肯定不是权少那边的,但您不都说了只有在权少身边晏晏才能维持正常状态吗,这时候怎么能把他往外轰?”
“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谈盛说。
老魏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咽不下就咽不下,等把妖魔鬼怪从晏晏身体里赶出去了,等一切都回到正常,权少是扁是圆,还不是您说了算?”
见谈盛还迟疑,老魏又使出了杀手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晏晏饿肚子吧?”
谈盛叹了口气。
转身便提起了早已拔干净了毛的老母鸡,手起刀落,鸡已经变成了两半。
一阵密集的落刀声之后,除了两个大鸡腿,其他部位都变成了大小均匀的鸡块。
看着这通娴熟的操作,老魏一个拿惯了刀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权少,自求多福吧!
客厅里,锦晏正在逼问权鉴,“你到底有多少记忆?”
权鉴:“一点点。”
“真的?”锦晏问。
权鉴一脸诚恳,“就一点点。”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些算不算他的记忆,还是只是昏迷期间在脑海里出现的一段幻影。
但他很清楚,他想要什么。
锦晏还是半信半疑,“一点点是多少?你别骗我。”
“都是和你相关的,我只知道我爱你,别的都不记得了。”权鉴说。
他突然表白,锦晏都愣了一下。
很快她又喝斥,“别跟我装糊涂啊,蒙混是过不了关的,你说你只记得一点点,可我怎么看着你对爸爸的态度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呢?”
她两手揪住权鉴的耳朵,“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当赘婿有什么心理阴影啊?”
权鉴:“……”
当别人家的赘婿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
可谢家的赘婿,那是他豁出命了算计的来的,怎么能说有心理阴影呢!
那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才有的刺激。
可不论锦晏怎么盘问,权鉴都是一样的回答。
最后锦晏无奈了,“就跟爹爹和老和尚的交易,你和老和尚做了什么交易,又许下了什么代价,都不能说是吗?”
权鉴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温柔地说:“你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没什么代价。”
“别告诉我用真爱就可以了。”锦晏无语地说。
权鉴:“难道不可以吗?”
老和尚说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管它什么代价呢。
只要能把锦晏送还他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对他而言,都是求仁得仁了。
锦晏:“……”
她突然想起了第一个世界她说好看就够了时哥哥脸上那个无言以对的表情。
一定像极了此刻的她。
……
等晚饭做好,锦晏赶紧催促权鉴去帮忙。
这时候不赶紧表现,等着挨打吗?
权鉴也挺上道,立即就去厨房了。
一进门,他就被悬挂在对面泛着冷光的刀闪了一下眼睛。
谢羲的脚,谈盛的刀。
上不上门的另说。
这女婿,是真不好做呀!
谈盛只给锦晏端了一碗饭就出去了,权鉴很狗腿的跟在后面,一会儿说这道菜锦晏喜欢,一会儿又说那个汤锦晏爱喝。
一字一句,都说在了谈盛的心坎上。
老魏观察了一会,又觉得老板的刀磨得虽然锋利,但大概率白做功。
就权少这完全拿捏的姿势,那刀估计是派不上用场了。
“哇,果然还是活着幸福,可以吃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一口老母鸡汤下肚,锦晏舒服的眯了眯眼。
在餐桌上较劲的两人暂时停下了斗争。
权鉴连忙给锦晏又盛了一碗,谈盛则不停给她夹菜,让她多吃一些。
晚饭后,不等谈盛开口,权鉴就说:“谈叔,我怕那个时常不好控制,万一晏晏晚上饿了渴了没办法,所以就冒昧过来了,您不会赶我走吧?”
谈盛:“……”
滚!
滚犊子!
脏话都到嘴边了,开口却是,“你伤还没养好,不如回医院去,改天再来。”
权鉴不在意地说:“我没事儿,在医院也是一天到晚闲待着静养,不如在这里还能帮一点忙,毕竟敌我形势还不明朗,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尤其是晏晏,不能再出一丁点儿差错。”
谈盛再次被拿捏。
他让老魏安排权鉴住客房里,自己就去书房了。
忙完事已经快十一点,他特意去锦晏卧室,推开门见锦晏已经睡着了,才放下了心。
这一晚,谈盛终于睡了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一通电话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