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川姑娘……”/p
“你滚!!!”妁川抓起桌上茶杯就往许浒砸去。/p
那茶杯偏只砸到地上碎裂开来,倒让在场的都一怔。/p
只见许浒哑言,直直跪到了地上去。/p
不明抱臂,只道:“滚?若他真就此滚了,你可安心?”/p
见一行人皆不答,不明又言:“你说是吗?逾嶙兄?”/p
闻言,本盯着跪在地上的许浒的逾嶙抬眸来看不明,神情锐利,却依旧不言。/p
“既然如此,便还是由你来说吧。”不明也晃悠悠朝桌边去了,手中拿着那支白玉钗把玩。/p
“我……可以见她吗?”许浒低着头,话音越来越低,像是知晓自己在欺骗自己。/p
“她?”妁川笑出泪来,明知故问道:“她是谁啊?是谁啊?”/p
许浒只妁川的意思,明就是在寒碜自己,却还是应着话:“黄粱……”/p
“黄粱?黄粱吗?”妁川用手背去揩泪,不依不饶道:“那你爱黄粱吗?”/p
“我……”/p
许浒哽住了,怎么可能不爱?曾经的朝夕相处,同进同出,玩闹嬉笑无一不爱着孟黄粱,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哪有资格说他爱呢?/p
“爱吗?”妁川持续逼问着。/p
许浒闭了闭眼,弯着腰蜷缩成一团,眼泪就那样落到地上,许久才憋出一个字来:“爱。”/p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妁川将不知何来的情绪统统发泄在他身上,吼道:“为什么!!!”/p
“我……”/p
“她的魂魄对你有用吗?!有用吗?!啊?!!你拿去做什么?许浒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p
“对不起……”/p
“这有什么用???有什么用?你口口声声爱她,你做的有是什么恶心事儿!?”/p
见妁川疯魔了般丝毫不受控制就要扑过去打人了,不明赶紧去上前去拉住她,只道:“你听他细讲。”/p
“讲什么?”妁川被拉得一怔,屏气凝神去看不明,又嘶哑着道:“讲什么啊?黄粱还能回来吗?她……”/p
不明不忍,将妁川按头到自己怀中,却又听许浒道:“我并不是……我不想这样的……”/p
苦衷吗?谁还没有苦衷?妁川死死闭着眼,尽量让眼泪不掉下来。/p
“我根本不受控制的……我不知为什么……我就那样眼睁睁看着黄粱的魂魄从她身子里被扯出来……我无能为力我收不回手……”/p
在同孟黄粱成亲那日,许浒本也满心期待着自己的新娘。他伸手接过孟黄粱赠给他的白玉钗,那本是一身红装满脸染了红晕美目含情的好姑娘。可红盖头揭开,就那么一瞬间,仿佛全身遭天雷灌入般,一瞬间再也不受控制,疯魔了起来直直掐住身前的新娘来。/p
孟黄粱不是凡人,真身是青粟妖,若是平日里受了这般对待,定会施法还击,可面对的是他的丈夫,是他心心念念要嫁与的许浒,她愣住了……/p
待她反应过来时,魂魄开始往外流出,手中灵力也聚不起来了。/p
而孟黄粱不还击,还有一点便是她在此之前用灵护过许浒,在他体内也注了大半的灵……/p
那时屋内灵光乍现,刺眼夺目,许浒眼睁睁就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模样,脑子里斗争着,却一点也说不出话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p
这不就是长渂对竹琅异曲同工的操作吗?/p
“是长渂……是长渂对吗?!”妁川直直望着许浒,眼中只余不可置信:“京云皇城一事,你知黄粱多痛恨长渂吗?!你怎么……怎么还能遭他的道?做他的狗!?”/p
“不是……”许浒忙顾着摇头:“那意识中同我讲,长渂背锅是最合理的,只有他,才不会受怀疑……”/p
“到底是谁!?”/p
“是……”/p
“许浒啊,”不明安抚好妁川桌下,又道:“索性信你前面所说,你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取走了孟姑娘的魂魄,那你后面去哪里了呢?那魂魄你给谁了呢?”/p
“……”/p
许浒不答,不明继续:“就算你那时是意识无端受制在行事,是被人操纵了的,那你如今可算是回来了,逃脱了,现下心中可忆得起最终那魂魄入了谁手?”/p
“忆得起……”/p
“很好,”不明点点头,接着道:“他将那魂魄做了什么?”/p
“他收入了一只琉璃瓶中,还有……”/p
“还有什么?”/p
“还有安州城整座城百姓的魂魄,皆在……”/p
安州城整座城百姓的魂魄,皆在……/p
妁川头皮发麻,恐怖如斯。/p
在以往,妁川只觉这安州城同京云皇城一般是被长渂弄得城灭人亡,即使是手法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收魂魄取灵……/p
“整个安州城……”妁川喃喃着,不愿再去回忆过往。/p
“他是谁?”不明走近去,将那支白玉钗递到他面前。/p
“是……”许浒手抖得厉害,去接过白玉钗来,死死捏在手中,像有了一丝温存,才松开道:“是逾嶙公子……”/p
“你放屁!”妁川挣脱开不明来,扑过去死死攥住许浒的衣领,吼道:“你再乱说话,我便杀了你!让你也魂飞魄散了去!”/p
“妁川姑娘……”/p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浒啊,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就当着我的面儿去乱咬逾嶙?!”妁川笑得狰狞,手也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