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永寿宫门,北临渊就跟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忙不迭地远离许姻缘,不顾她怯怯柔柔的目光,大跨步向前走。/p
走到一半,到底还是想起太后的怒骂。/p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一脸受伤的许姻缘。/p
“还不过来!”/p
许姻缘眼睛一亮,提着裙摆小跑过来,试探着小声开口:“王爷,您不生气了?”/p
他气得内出血啊他!/p
北临渊憋屈地忍下骂她的冲动,顾忌着这还在宫里,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不,不生气。”才怪。/p
许姻缘也不逗他了,怕自己再逗下去,回府之后她会死得很惨。/p
北临渊发现,她一直保持着与他一样的步伐,没让他听见她的脚步声。/p
只乖乖地跟着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p
这让他极度舒心,气消了许多。/p
回府之后就让她跟府里那群女人斗吧,他眼不见为净。/p
……/p
马车一到岐王府门口,北临渊一甩袍子,人一入府就不见了,显然是忍够了。/p
许姻缘揉了揉眼睛。/p
把自己揉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才提着裙摆下车。/p
她的陪嫁丫鬟一直守在府门口,见状连忙过来搀扶她,“王妃,发生了何事?您怎么哭了?”/p
“没事。”她佯装无事的模样揉了揉眼,“眼里进沙子了。”/p
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里,知道岐王妃不受宠,她的目的就达到了。/p
许姻缘拉着丫鬟。/p
“离儿,我们回去吧,此处风大,吹得我不舒服。”她声音低落。/p
离儿心疼地搀着她,往府内走去。/p
这一幕已经快速地传到了府里每一个女人的耳朵里。/p
“每一个”,也包括静草阁中那位看似小白莲的阮萱。/p
阮萱也才刚起床,昨晚上和北临渊折腾得很晚,这时正一边梳头发,一边听着心腹的汇报。/p
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很是得意。/p
“正妃又如何?不还是不得王爷的宠爱。”/p
她话语中有着身为胜利者的骄傲,“洞房花烛之夜,身为岐王妃,连岐王的床都没上,这多搞笑啊。”/p
“是了,咱们姑娘独得王爷怜爱,哪怕她是太后赐婚也奈何不了咱们王爷。”心腹马屁拍得麻溜的。/p
阮萱伸着双臂,示意手下人为她宽衣,勾出微笑,柔柔道,“走啊,咱们去会会这位王妃姐姐。”/p
“不可。”/p
心腹拿来衣裳为她穿上,出谋划策道。/p
“姑娘切勿太过着急,须知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太早崭露头角未免太过着急。”/p
这个心腹是阮萱在路边捡来的姑娘,阮萱当时正和北临渊并肩而行,有心想展现自己的善良,便将心腹捡了回来。/p
她很忠心,这几年一直为阮萱出谋划策,很得阮萱信任。/p
就连如何抓住北临渊的心,也是心腹手把手地教她。/p
阮萱很听她的话,闻言,也觉得自己不该此时出去。/p
遂她开口问道:“墨云姐姐,那我们该如何做?”/p
心腹为她系好腰带,轻笑了下。/p
“傻姑娘,自然是挑唆那些不安于室的夫人啊,侧妃啊,试探那人高下嘛。”/p
阮萱眼睛一亮,夸奖道:“墨云姐姐好生聪明。”/p
墨云笑了笑,继续为她整理衣服。/p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墨云的眸中满是嘲讽与不屑。/p
她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她来伺候这个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