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夜守在亚约的身边,他明显感到了亚约对抗旬天的吃力,以他的理解能力不会想到旬天竟然一上来就选择了近身之术。
亚约亦是不紧不慢地接着旬天一式式幻力聚集的幻术之力。
樊夜本想站在一边不妨害亚约的攻势,但是他知道亚约绝不肯将他置身于危险之处,而樊夜既然有了与族共存亡的觉悟,便誓与太祖爷爷共存亡,誓于这些恶人斗战到底。
旬天的每一次拳脚施加都在一重重的加力,亚约只觉得旬天那无穷的幻力倾注于他的近身之术上。
亚约勉强用幻力阻挡着旬天的进击,但是每接一次,他都感觉到源源不绝的分散之力倾入他的体内,即使如此他亦没有选择抽出空隙进注幻术。
因为他知道旬天的幻术绝不在自己之下,而他在用掉一半精元去释解这片异次空间以及需要分心护住樊夜的处境里,是绝不可能凭幻术取胜的,他只有等待一个绝好的时机,他的心愿只是困住这个强大的对手,给族人们多一分逃脱的机会。
樊夜看到旬天击来的拳脚上的颜色渐渐转红,最后开始烧起炙热的火焰,最后竟然呈现出浓烈的黑色,漫漫的如墨如夜。
既使是樊夜也知道这般越来越接近于攻击之色的红色是多么强大的近身之幻力,而那种近乎墨色的进攻恐怕更加令人恐怖。
他感觉到亚约的呼吸急促起来,而随着旬天那一次次看似从容淡定的攻击下,亚约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颤动。
那是一种呈现弱态的趋势,樊夜开始为太祖爷爷担忧起来。
他看着对面一脸平和笑意的旬天,身体也开始发起抖来,而此时他只觉太祖爷爷的一只臂膀处缓缓地度来一阵暖意,樊夜向着太祖爷爷看去,却见他正向他投来鼓励的微笑。
樊夜心头一震,便知自己又不知不觉地再次变回了心里的弱者,他甩了甩头试图甩掉那些恐惧的心理,接着看着太祖爷爷镇定自若的守势,慢慢地变得坚强起来。
他恨恨地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旬天,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分形象都刻在脑子里。
旬天的脸上开始出现淡淡的冷笑,亚约的身法变得呆滞起来。
樊夜知道亚约无论是幻力和体力,此时都在旬天之下。
旬天的进招开始快了起来,他那看似平常的每一次出招,都让亚约不得不拼尽幻力相抵,而每接下旬天的一记进招后,亚约的脸色便增添起一份苍白。
樊夜突然感觉到太祖爷爷是如此的苍老,再不复之前给他那种永世不灭的姿态,他似乎也有着鲜活的生命,有着凡人的痛楚。
樊夜突然觉得太祖爷爷心底里那处强大的自信心,他突然领悟到一种作为一个战士应该拥有的强者姿态。
而太祖爷爷正是一直给他一种这样的姿态,才让他觉得无比高大。
而现在亚约的脸上同样浮现起了樊夜最熟悉的表情和神态,那是一种令人沮丧的神态,是樊夜最不愿拥有却挥之不去的心理,那就是缺乏自信。
樊夜深切地感觉到了太祖爷爷在对阵这个旬天时自信的一分分地流失,那是一种极其可怕的信号通过亚约的神情传递给了樊夜。
樊夜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他开始前所未有地替亚约担心起来。
他意识到太祖爷爷会同他以往的一次次失败一样,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果然亚约的防守开始出现疲软,而旬天那一招一式处似乎孕育着无穷的力量。
那些呈现暗黑色的近身幻力,开始由内向外的扩散出烧红的边沿。
樊夜不能理解这种形态上的变化,这或许是一种新生之力的催升。
亚约的深蓝色的防御开始变得不再集中,在旬天每一次攻击后开始出现凹陷和四散,亚约护着樊夜一步步艰难地向后退却着。
渺阎带着方玉炎等人快速来到了那个回廊处,渺阎轻轻地拍了拍兀自惊吓着的优尤笑道:“优儿麻烦你带着炎儿他们把那个‘阿朵’喊出来,我们现在需要它!”
优尤看着渺阎慈祥的笑,不禁松了口气道:“那您要去做什么?”
渺阎向着那丛林的深处看去,略带玩笑地道:“我到那边会几个朋友,随后就过来!”
优尤等人自然知道渺阎的意思,于是他们快速穿过回廊,向着池塘奔去,来到池塘边,优尤看着方玉炎开始为难起来:“阿朵好像很怕你,我怕它不肯出来!”
方玉炎苦笑一下,随即坚决地道:“既然我们需要它,就算它害怕也是要出来的!”
优尤向着马宗雨望去,但见他示意地点了点头,便冲着池塘大声地喊道:“阿朵!阿朵!快出来!阿朵……”
优尤的声音远远地传出去,久久地回荡在那处宽大的池塘里。
三个人看着平静的水面,优尤再次忍不住大声地呼喊起来:“阿朵!阿朵!快出来!我们需要你!”
优尤的声音已经开始带着哭腔,她冲着水面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阿朵!你快些出来吧!我们的族人都遭难了!太祖爷爷和樊夜都在和敌人战斗,我们的族要毁了,你干嘛还躲在深水里,你快出来呀!阿朵!阿朵!”
马宗雨看着快要失控的优尤,不禁心酸地扶住她的身子,他开始向着水面大声地喊道:“阿朵!阿朵!”
似乎是感应到了两个人的悲苦,远处的水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个漩涡快速地向下陷去,出现一个大得悚人黑洞。
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