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歆惊讶,怎么每次她来,这小毛驴都知道?
伸手揪过它的耳朵用力揪了揪,看着它的双眼洋怒道,“真是狗鼻子,这都能知道我来了?”
小毛驴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热气,嘶叫了声。像是回应她的话。
刘雨歆突然间心情就好了,回头看了眼成王府大门,耸了耸肩反身就爬上了驴背。
脚踝碰到一个物体,刘雨歆动作一僵,随即欣喜的弯下腰从驴背上的那个袋子里掏出一物。
长长银色的羽毛鞭子,看着很耀眼。
“我就说你跑哪去了,原来是被这小毛驴‘偷’走了。”
小毛驴仰起头朝她嘶叫了下,像是在澄清银鞭不是它偷的。
刘雨歆握着银鞭朝小毛驴威胁,“你还有理了你,说,在那庙里是不是你将它给捡回来的?”本来不会忘记将它拿回来的,可当时听到小邵儿出事了,她心性本就不定,哪还顾得上这银鞭。
如今这也算是失而复得,心情指数有上飚了一个数位。
小毛驴驮着她回了镇国公府,她只是去成王府这一来一回的功夫,镇国公府大门上就挂上了白绸,府中一片沉静。
东院里传出哭哭啼啼的声音,刘雨歆没兴趣听这些人‘唱戏’掉眼泪,朝驴脑袋里上拍了拍,小毛驴回了西院。
净竹虚弱的身子靠在小院厅子门上,脸色苍白,仍是毫无血色。
脖子上的淤痕还未完全消下去,穿着白色的棉裙,披着一件披风,目光无神。
刘雨歆双眼一亮,从驴背上翻身而下,往净竹走去,这是她出事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下床。
真是太好了。
“小姐。”嘶哑的声音一出口,眼泪就啪的掉了下来。
刘雨歆上前扶着她,她还是喜欢又蹦又跳,如小黄雀一般叽叽喳喳生动活泼的净竹。
而不是站在身前这个像是能被一阵风就吹走的小丫头。
“净竹,快进屋,怎么就你一个人站在这?其他丫鬟呢?都不知道照看你吗?”
净竹摇摇头,身子骨嘘,走得也慢了些。“小姐,夫人和嬷嬷去东院了,小姐快去看看,大夫人,大小姐都不是好人。少爷都是被她给害的。”
刘雨歆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去东院了?”
净竹虚弱的点点头,“黄嬷嬷前来传的话,老太君,三老爷,三夫人都在东院,咳咳。”
刘雨歆将她按在凳子上,“我去看看,你在这待着别乱动。”
净竹还想说什么,刘雨歆就跑了。留下小毛驴在厅外走来走去,自个儿闲逛。
东院正厅设了灵堂,屋子里一干人等气色都不好,刘振东,脸上还残留着被黄蜂扎伤的大夫人,老太君站在左侧。
青着脸色的刘振南和脸色发白的三夫人站在右侧。
只二夫人靠在右侧靠后一些的位置。
大夫人一身白衣,双眼哭成了核桃,“老爷,二房是错,但她三房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没有刘振南搭上文昌伯这一回,能波及到我的嫣儿,可怜我的嫣儿命苦啊,被歹人害了……”
刘振南粗口打断她的话,“大嫂,你不要含血喷人,将这顶屎帽子往我头上扣。你女儿死了,我大儿子浩儿就平安无事了?捡便宜了?说话得注意点分寸。”
刘振东冷着脸,没搭腔。
三夫人却道,“嫂子,好在这里是镇国公府,出口的话在这说说也就摆了。若是传到了文昌伯爷耳里,本是子虚乌有的事,变成了传绯,当即连累的也是整个镇国公府。”
大夫人嘶哑着声音咒骂,“猫哭耗子假好心,你们就是巴不得我的嫣儿香消玉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这们这对贱人……”
“够了。”老太君手中蛇杖往地上一剁,厉声道,“大房媳妇,够了。你也是官宦千金,话能出口便罢。不能出口的,别让人挑了你的礼。”
大夫人咬着牙,两行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老太君,我哪里说错了,文昌伯爷才来下聘,皇上的圣旨就到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我的嫣儿就命丧火海?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我虽是一介妇人,但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文昌伯爷被打了面子,能咽下这口气。他不能动镇国公府的人,不能动她二房,三房,还不能动我的嫣儿吗?”
刘振东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沉着脸,“闭嘴,你这话若是传到外头,你可知有多少人要被你给害死,蠢妇。”
这巴掌打得响亮,众人皆冷眼旁观,刘振南还不忘露出鄙夷的神色,在没了之前的手足娣亲之色。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兄弟假意。
二夫人便是被泼了脏水,也依然站在几人身后冷眼旁观,不出声,也不辩解。
只觉得这幕看着是如此的讽刺,却也悲哀。
早年她未嫁给刘振西时,她家也是大商宅院,里头的勾心斗角总会有,但是皆是小打小闹。闹得在厉害也不会太伤手足之情,有些东西总是要顾忌着的。
一个庞大的家族,就连旁支也算相处和睦。如今在看镇国公府?
简直一天一地。
公公刘启胜这么一去,这个镇国公府也就散了。
冷柔心暗想,不知在泉下有知的公公看到这么一幕,会不会觉得心寒。
大夫人如今看刘振东的脸色,那是绝望又痛恨的,一如当日在衙门牢房,刘雨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