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被牵连在一起,相戏,缠绕,打结。
高空中凛冽的寒风割得小脸刺刺的疼,刘雨歆深吸一口气,将脸埋进这人的怀里。
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他扣在他的心跳处。
砰砰砰。
规律的,强烈的。
如他,如她。
刘雨歆感到着他的心跳,闷闷道,“你怎么才来?”是埋怨,也是——松了口气。
萧锦天足下借力,擦过青瓦,踏步而走。飞驰间,能听到一声声轻微的破碎声。
“不迟。”不迟,你还在我怀里。好好的。
声音很冷,听不出情绪。但,刘雨歆却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息波动。
不自觉的勾起唇角,宣泄出一抹清淡的笑意,“嗯。”
的确不迟,时间刚刚好。
两手拽紧了他身上皱巴巴的藏青色长衫。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萧锦天没在说话,炙热的鼻息喷在刘雨歆的头顶,搂着她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一路朝前飞掠而去。
在那侍卫转头,搂过她抱起的瞬间,心窝处一角,却同时如万敌之军,瞬间而败,溃不成军!
冷右一手抓着张凤仪,一手搂着葫芦,勉强跟上了王爷的脚步。
葫芦捂住自己的嘴巴,刚刚就那一瞬间,自己差点尖叫出声。
不是给那侍卫吓了一跳,而是给突然搂着她飞身而起的冷右将给吓了一大跳。
几排的房屋后,两人飞身落下,一颗大榕树下。光秃秃的只剩下树枝。
寒风将树头吹得哗哗响。
刘雨歆从萧锦天的怀里退了出来,这才看到他狼狈的脸色,心中一跳,愧疚一闪而过。
葫芦给成王行了礼,张凤仪却是看着他,面上没什么情绪。
萧锦天朝刘雨歆点了点头,“我立即送你们出城。”
刘雨歆拉住他的手,手指尖滚烫。
萧锦天回头看她,刚毅的脸上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却没让她将手松开。
刘雨歆干巴巴的问道,“……我娘呢?”
“出城了。”
刘雨歆身子一下放松了下来。萧锦天朝冷右直接吩咐,让衙门里头的官差过来。
冷右气色不是很好,喘着大气领命转身去办了。
脚步急匆匆的,只恨不得脚底生风。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抓就抓,说杀就杀?”
萧锦天也没有瞒着她,她有权知道真相。
他和母后,皇兄本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连太后也给请了出来。
就为保住皇叔公,皇婶母一命。
只是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父皇手中有一份皇叔公通敌的密信,和夺权篡位自然是分不开的。
太后,母后都震惊不已。
他自然也是惊诧的,只是父皇拿着手中的那封密信出来,真正是‘证据确凿’。
而在他拿出这封密信时,皇叔公,皇婶母已经在城隍大门前,被直接扣押进了天牢中。
不说被皇兄接到,就是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来不及说出来——
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太后气晕了过去,皇后和他被变相的扣押在了懿宁宫。
若不是皇兄和刑公公,他如今也不能出皇宫。
纵使他武功在厉害,也抵挡不住皇宫里头几千侍卫和御林军。
只是,让他心凉的是,父皇会借此机会一并将镇国公府封府抓人。
满门抄斩!
刘雨歆大怒,“不可能,姑姑姑丈不肯能会通敌卖国的,借助外力,来夺权篡位是大忌——”
萧锦天冷声道,“那五百精兵便是‘证据。’”虽然他们心底都清楚,这不过是父皇胡捏造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有了那五百精兵在,便间接的坐实了皇叔公这罪行。
刘雨歆沉下脸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刚问出口,刘雨歆便低下了头。
愤怒和愧疚一同折磨着她。
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萧锦天只是盯着她的头顶,没出声辩解。
葫芦急了,为成王说理道,“小姐,王爷岂会以为那是真的,如若真是这样,王爷之前又何必为闲王做那么多事?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凤仪拉住她的手,让她闭嘴。
葫芦回过神来,心惊肉跳的看了眼成王,立马垂下头,硬着头皮收了声。
刘雨歆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姑姑姑丈还在天牢,镇国公府也毁了……逃出来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我让人送你离开这,其他的事,有我。”
刘雨歆抬头看他,“可是,我——”
萧锦天打断她的话,“除了父皇要对付皇叔公,还有万贵妃。父皇只是让御林军封府抓人,择日满门抄斩,这便还有回旋的余地。万贵妃直接下了斩杀令,将镇国公府上下,一个活口不留。来激化父皇。”
刘雨歆懂了,这是切了皇上最后的疑虑,定要逼死萧御庭,间接的对上萧锦天。亦或是皇后一干等人。
刘雨歆狠狠的闭了闭双眼,将沉痛掩饰在双眼下,大火下,是无数凄厉惨叫倒下的身影——
几人都没在说话,萧锦天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葫芦,张凤仪都强忍着没开口,出声安慰。
这时候,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安慰话,就能抚平心中的伤痕的。
刘雨歆在睁开眼时,是一抹风平浪静,那是狂风暴雨前夕的宁静。
几人都有种错觉,仿佛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