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一知已足矣!贾富贵视若神明的父亲原本就是幕后军师,如今再加上彭大师相助,他的商途愈发通畅,心情也更加愉快。人的精神一旦亢奋。胸怀便会随之敞开,贾富贵自然而然想到要把彭大师介绍给生死之交的铁哥们,供大家共享他的通灵奇术。
这天。贾富贵约梁一民、华中仕、邹立伯和邵国梁在聚丰园小聚。邵国梁虽然是小辈,但他是二哥的遗腹子。他们四个待他视同己出,几乎每次聚会都要把他叫上,在他们心里,还有感恩图报的意思。
他们有个心照不宣的约定,凡是有梁一民参加的内部聚会,从来不去“人间天堂”,原因很简单:避嫌。
梁一民对贾富贵的举动不以为然。“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全国各地出版了许多有关相术、风水、佛教之类书籍,信徒也随之蜂拥而至,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百花齐放局面。对这类现象,我始终持保留态度。对彭子超这个人也时有所闻。但对他不感兴趣。不愿多作评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弟是生意人,无利不早起。如今对这个人推崇备至,是不是从他身上有所斩获,且你们之间已建立牢不可破关系?”
贾富贵呵呵一笑。“大哥说得对极了。彭大师有双洞察世情预见未来的慧眼。他曾经助我和四弟炒股票赚了许多钱。这件事四弟最清楚,可以作证,彭大师并非欺世盗名的骗子。”
华中仕点头。“三哥所说确有其事,彭子超有通灵本领,对未来的预测颇为精准。起初我也不敢相信。后来我和三哥根据他的指导投资,果然收获颇丰。彭大师还教我们炒股诀窍,放长线钓大鱼。人家有赚有赔,最后大多输给庄家,而彭大师预测的几只股票,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我和三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邹立伯伸长脖子说:“三哥、四哥赚了大钱,自然少不了彭大师一份,对不对?”
贾富贵正儿八经道:“五弟说错了,彭大师分文不肯收!这就是我佩服他、敬重他的缘故,要不然我怎敢把他介绍给你们,尤其是梁大哥,梁大书记?”
邹立伯不信。“他必定是另有所求,或者是放长线钓大鱼?”
华中仕嘿嘿地笑。“我没看出来,至少他对女色不感兴趣。我几次约他到‘人间天堂’来放松一下,都被拒绝。至于是否想钓大鱼,无法预料。不过他肯定不会象五弟一样,倘若换了是你,伸手讨要百分之十是客气的,你会理直气壮地说见者有份,对不对?”
邹立伯大笑。“那当然!谁叫我们是铁哥们儿,生死兄弟?我这辈子是赖定你和三哥了。我的要求也不高,能吃饱肚子有酒有肉就行,鱼就不必了,我自己会去钓。”
梁一民皱起眉头。“五弟就这么点出息!老大不小了,仍然只顾自己快活,还想不想成家立业?”
邹立伯忙道:“大哥切莫再提此事,免得扫了大家的兴头。今天是三哥请客,要与贵宾见面。三哥你说,彭大师到底什么时候过来?”
贾富贵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吧,我特地约他晚些过来,我们先统一思想,还请各位兄弟湊个热闹,给个面子,不管信与不信,彭大师总是我的好朋友。”
邹立伯道:“三哥放心,无论彭子超是大师还是小师,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保住一根钓竿一杯酒便谢天谢地了。”
华中仕讥笑。“不对吧,还有一门炮、一副牌!”
邹立伯眉开眼笑。“一门炮由四哥负责,我放一百个心。只是一副牌已经几天没摸,实在不好意思开口,手头紧嘛。”
华中仕“哼”了一声。“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用你开口,我和三哥已把费用打到你卡上。我劝你也该收手了,何必把钱输给别人,有谁说过你一句好话?”
贾富贵笑道:“四弟说得对,别的都好商量,男人大多是神炮手,情有可原。摸牌就不一样,十赌九输,划不来,五弟的嗜赌毛病确实要改一改!”
邹立伯嘻皮笑脸点头称是。梁一民摇头叹息,他心里明白:指望邹立伯戒赌,太阳从西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