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云雀回过头,挑了挑眉毛看着这个他向大步地走过来的邋遢的男人。
如果真是变态的话……
委员长大人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把匈吉向上托了托,空着的另一只手上已经紧紧的握上了凭空出现浮萍拐。
男人却没有顾忌凶名赫赫的云雀已经进入警戒状态,依旧维持着惊人的气势接近过来。
云雀皱了皱眉毛抬手就抽了过去,可是这种足以抽飞一般草食动物的攻击却被男人轻易的躲了过去。
男人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朝着云雀肩膀上的匈吉伸出手,想把孝抱到自己手里。
云雀一反手拐子灵活的拐了回来,朝着男人的面门就过去了。
同时他肩膀上没什么精神的匈吉却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正对着他伸出手,对他来说简直是庞然大物的男人,以一种五岁孩子绝对不可能有的速度一翻身整个人缩到了云雀背后去,只留下一双蜜褐色的大眼睛以一种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看着要吃了他的大狗熊一样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的手顿了顿,接着无力的催了下来,表情开始变得悲催,甚至没有去躲开云雀的攻击,被他一拐子抽翻在地。
男人也不急着站起来,保持着无意识前屈体的姿势一脸郁猝的流着宽宽的面条泪……
云雀的嘴角微妙的抽搐了一下,手中握着的拐子却没有松下来,依旧保持的警戒的距离防止男人突然暴起。
“难道是我离开家太久了么……”男人沮丧的喃喃自语,接着猛的向匈吉的方向猛地抬起头,“阿纲,我是爸爸啊!”
哈?!
有一瞬间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云雀手中的拐子都难得的差点一个没拿稳。
这基因……得亏奈奈阿姨才能综合成蓝川这样……
不对……
拉回瞬间拐了一个岔道的思维,委员长大人下意识往匈吉哪里看了看,接着嘴角弧度极小的抽搐了一下——倒退回五岁的栗毛兔子大概还在考虑‘爸爸是什么可以吃么’这种严谨严肃的逻辑性问题,正咬着手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似乎不准备吃了他的大狗熊——咳,看着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瞬间比刚才还要沮丧两倍,他张了张嘴,还想对匈吉说什么,表情却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双眼紧盯着匈吉。
原本抱着云雀肩膀的匈吉抬起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的皱着眉毛的,闭着双眼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疼痛一样。
这是纲吉的精神力想要在匈吉醒着的时候强行清醒的征兆。
云雀眯着眼睛扫了男人一眼,一把把孝从背后捞过来,同样紧盯着匈吉,皱着的眉心里带出一分怒气。
纲吉晃了晃脑袋,再一次睁开双眼,清澈的暖褐色双眼突然变得深不见底。
他对上男人紧张的看着他的暖色调瞳孔,脸上的表情带上了点惊愕难以理解以及原因不明的愤怒。
他慢慢的皱起了眉毛,带着点犹豫的对这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开口。
“爸爸你……原来还活着的哦?”
原本听到纲吉叫他爸爸,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就亮了,接着听到下一半,再一次回归了无意识前屈体的低落状态,脸上的表情因为打击过度已经空白了。
纲吉看着地上这个理论上应该是他父亲泽田家光的男人,无法抑制的抽了抽嘴角。
这事真不能怪他,在他的印象中,每当还没长大的匈吉问起奈奈妈妈爸爸去哪儿了,奈奈妈妈总是会用带着点寂寞带着点难过的表情,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告诉他:爸爸变成天上的星星飞走了。
一般来说……不是只有在有人与世长辞或者变成失踪人口的时候,大人才会这么忽悠自家孩子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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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家因为女主人出门而紧紧关闭了好几天的正门在今天再一次被人打开了,啊,千万别误会,绝对不是被闯空门什么的。
在玄关处摆着三双鞋子,鞋柜上的门把手表示其中两双是熟脸,那一双沾满泥泞它绝对不想开门让进来的雨靴至少有十年没见过了。
三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具体点就是纲吉坐在云雀的膝盖上面看着对面的家光,不知道是第几个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叹了口气,纲吉想到奈奈妈妈不在家没人泡茶,跳下云雀的膝盖迈着小短腿向着厨房走过去,打算顺带理一理思路。
这种招待不受欢迎的客人一样的感觉是肿么回事?毕竟这混蛋老爸十年才回来一次洗清了失踪口的身份也不容易……不过那张脸,他之前绝逼在副团长那关于彭格列方面的厚厚一沓质料里头看到过,难怪他那时候莫名其妙的就觉得眼熟……这能不眼熟吗摔!
泽田家光看着自家儿子一脸严肃的迈着小短腿看着还有点不太稳的走向厨房的可爱模样,背景是闪闪发光想楔一朵朵,脸上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微妙起来。
直到纲吉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了,家光终于舍得收回恨不得黏在纲吉身上的视线。
他把头一转,盯住了坐在他对面沙发上没什么表情的云雀,眼神一下子就犀利起来了。
这小子绝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拐带了他的宝贝儿子,纲吉对他比对爸爸亲近多了啊!爸爸他是不会允许的!!
云雀抬起头,看着这个突然对着他散发出墙裂的怨念的男人,有点莫名奇妙,然后这个没有表情的表情被觉得自家儿子被抢走的家光默默的当成了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