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珠并不相信她的忏悔。
这种卑鄙歹毒,连自己亲生骨肉都用来陷害别人的人,所谓的忏悔,不过是满口谎言罢了。
罗柔被她强行带到医院。
医院里,陶大强已经溶栓完毕,被推进了病房。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生命危险。
不幸的是,即便抢救非常及时,他的半边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
右半边身体,自手臂往下,都没了知觉。
医生告诉他,只要他坚持复建,他右半边身体可以慢慢恢复一些,但是想回到从前,基本不可能了。
他又愤怒又悲哀。
他才五十岁啊!
竟然就偏瘫了!
想到以后的他,会像他曾看过的中风偏瘫的人一样,拖着身体,一瘸一拐的走路,他便满心的愤怒不甘。
他还这么年轻。
他觉得他风华正茂,身体健壮,比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还健壮。
他还想着大展雄风,生个儿子,意气风发的向别人炫耀。
可他居然偏瘫了!
以后,他连正常人轻轻松松就能做到的走路都做不到了。
他要拖着半边身体,用会被人耻笑的姿势走路。
只要想到这个,他就觉得气血冲撞脑子,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连接在他身上的监护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有护士赶过来检查了一下,提醒他:“你放松精神,不要紧张,深呼吸,保持心情平和。”
陶大强连忙深呼吸,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陶玉珠带着罗柔走进来。
陶大强看到罗柔,气血上涌,监护器的叫声更尖锐了。
护士皱眉,给他打了一针,再次提醒他:“你一定要保持平静,不然情况会更糟糕!”
陶大强闭了闭眼,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不知道是针剂起了作用,还是陶大强的自我开解起了作用。
几分钟后,监护器终于不响了。
他睁开眼睛,冲陶玉珠怒目而视:“你带她来干什么?
你想气死我吗?”
“不是,”陶玉珠瞥了罗柔一眼,淡淡说,“她趁你被推进抢救室,回家搬家去了。
幸好我回去的及时,不然家里的东西就全都被她给搬空了。
我把她带过来,是想问你一声,家里的东西要不要给她。
如果你想给她,我没意见,我这就放她回去继续搬东西。”
“她……回去搬家去了?”陶大强气的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瞪向罗柔,“人!
你这个人!”
“陶哥,我也不想的……”罗柔委委屈屈的哭泣,“孩子真是你的,我也确实是被珠珠推下楼梯的。
可是,你不相信我,我百口莫辩了。
我留在你身边,你也不相信我,我只能离开……”
“放你媽的屁!”陶大强再也顾不得往日里他刻意维持的绅士面孔,破口大骂,“你这个人!
你当我是白痴吗?
我亲耳听到了,你肚子里的野种是你姘夫的,你给老子戴了绿帽子,还用你肚子里的野种陷害老子的女儿,你真当老子是个傻缺,你说什么老子就信什么吗?”
他气的脑袋一鼓一鼓的疼,像是有血管随时要爆开。
他不敢再这样愤怒,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说:“你给我滚!
净身出户!
滚的远远的,别再让老子看到你,不然老子弄死你!”
他看向陶玉珠:“珠珠,你看着她,别让她拿走家里的任何东西,让她净身出户。
还有,把律师找来,我要和她离婚!”
陶玉珠点头:“好。”
“不要,陶哥,不要!”罗柔挣脱耿乐山的桎梏,冲到陶大强病床边,噗通一声跪下,伸手去抓陶大强的手,“陶哥,一日夫妻百日恩!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老婆。
陶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分我一点财产。
你有那么多钱,你自己花不完,你没儿子,你又不喜欢珠珠,你分给我一些好不好?
我不多要,你只要给我一点点,够我后半生生活就好了!”
“你特么放屁!”陶大强大怒,“谁说老子不喜欢珠珠?
老子只有珠珠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珠珠就是老子的掌上明珠,老子的钱花不完,以后都是珠珠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分老子的财产?”
罗柔被陶大强喷的一脸口水,满脸呆滞:“你……你不是不喜欢珠珠吗?
你……你想要儿子啊!”
虽然陶大强嘴上不说,但她看的出来,陶大强对陶玉珠感情有限。
如果不是她想把流产的锅甩给陶玉珠,还有,她担心她以后也给陶大强生个女儿,也不招陶大强的喜欢,她根本不会陷害陶玉珠。
因为陶玉珠在陶大强心中根本没有多少分量,以后她要是能给陶大强生个儿子,她根本不用担心陶玉珠和她儿子争财产。
以陶大强对陶玉珠的态度,陶大强根本不会给陶玉珠多少财产,犯不上她去陷害陶玉珠。
可是,谁知道她以后生儿子还是生女儿?
如果以后她生的也是女儿,那么,把陶玉珠赶出陶家,还是有必要的。
于是,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陷害陶玉珠,把孩子流产的锅,扣在陶玉珠身上。
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仔细观察,深思熟虑过的。
她很确定,陶大强对陶玉珠没多少感情,她才会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