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一片无雾荒野,似有所悟,“难道我竟一直身处在幻阵之中?这一切都是幻阵演化的虚假幻象?”/p
目光移动,落到了封逸的身上,“他是幻象?还是真实?”/p
鲜血依旧在流,封逸右脚陡出,急踹身前。/p
“哎呦”一声惨叫过后,便听有人摔落在远处。/p
惨叫声里还夹杂着树木折断的‘咔擦’声,显然那落地之人撞断了不少树木。/p
可眼前只有空寂的荒野,哪有人在?又哪有一颗树木?/p
“是了,这一切果真都是幻象。”/p
项灵竹终于认清了现实。而一脚将张执事踹飞出去的封逸,已反手再出一拳,狠狠地捣在了那锦衣男子的胸膛之上。/p
他虽然看不见敌人身在何处,但凭那两句对话,已辨明了敌人的方位。/p
拳脚打出后,封逸也在疑云翻腾。/p
但当拳脚落定,疑云已去,他也明白了,自身所处,正是一处幻阵之中。/p
而眼前所有这一切,都是幻阵演化而出的虚假幻象。/p
“那……洛冰呢?”/p
急忙扭头回望,伊人仍在。/p
“她是真洛冰?还是假洛冰?”/p
疑云又起,封逸的念头却才转了这么一下,下腹便已被人狠狠踹中。/p
他闷哼一声,倒退三步。/p
通过这一踹之力,他已断出了敌人的修为当在通玄初中期,比较之前在盗首螈领地外所遭遇的那个蓝衣少女虽强上少许,却也有限。/p
只不过,对方并非孤身一人,还有同伴在。/p
且那同伴,正是方刚剑刺洛冰者,受了自己一脚,不知死生如何,也不知修为几许。/p
不管身后的洛冰是真是假,封逸都不敢让开身子。他不敢赌,如果身后的紫衣少女是真的洛冰,而自己却抽手退去,岂非任由她置身于敌人的刀剑之下?/p
没有赌的资本,那就凝神定气,先将敌人斩杀了再说。/p
退了三步后,封逸催动体内余存不多的元力齐聚于下腹处,硬生生止住退势。/p
反手将长剑自胸前抽出,运起追风刀法,横扫而出。/p
近些日子来,封逸用惯了重达三千斤的开天刃。而今忽用轻巧的长剑,竟一时没能把握住招式去路。/p
这一剑固然无功,却也因为其势迅捷,将凭借幻阵隐匿了身形的锦衣男子生生逼退。/p
“好小子,战力竟是不弱。”/p
锦衣男子退至丈外,右手一引,一柄三品玄剑已握在手中。/p
当空舞了个剑花,闪身再朝封逸攻来。/p
与此同时,那摔飞出老远的张执事也已压制住胸腔的震荡,爬了起来。眼见自家公子首当其冲与敌大战,自己身为属下奴才,怎能袖手旁观?/p
当即一声暴喝,飞奔上前,拳掌交叠,齐攻封逸。/p
眼不见敌人,亦不见剑法来路,封逸只能凭借剑气的破空声来分辨敌人的方位。/p
反撩手中玄剑,追风刀法疾风般使出。/p
“是你,于忠!”/p
项灵竹终于想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敌人的声音,正是天剑宗宗主于红尘的大儿子,于忠。/p
她这一声喊话出口的同时,于忠正与封逸斗得难分难解。/p
他所用剑法乃天剑宗的天剑奥义,精妙非常,主走变化奇诡之路数。/p
可对上了封逸那暗合八卦游龙掌真意的追风刀法,竟一时难分强弱。/p
剑招变,刀法亦变。/p
于忠暗自纳罕,“这小子眼生得很,到底是那条路上来的?看起来修为不高,战力竟这般强悍。”/p
自忖一时半会斗他不下,又恐项灵竹趁机逃走,当下冲张执事高声喝道:“快去擒了那贱婢,她元力耗损严重,必不是你的对手。”/p
张执事得令,应了一声后,改换目标去擒项灵竹。/p
项灵竹既知来敌是天剑宗的大少于忠,自然已早凝神戒备,同时心想:“我此时元力枯竭,定是难敌对方。还是得赶紧寻路逃走才是。”/p
可她并未等到应令而来的张执事,只见封逸刀法一转,竟舍下了对手,抢到自己身畔。/p
以剑代刀斜刺而出,逼退了隐匿着身形,已将要逼近项灵竹身畔的张执事。/p
“我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儿伤痛。”/p
封逸凝视项灵竹,情真意切地说道。/p
一语却才出口,后脊已被蹂身欺来的于忠一剑划破。/p
皮开肉绽,鲜血满地流淌,触目惊心。/p
封逸虽痛,却再不闷哼出口。他眸中血光炽烈,杀意更是旺盛。守护在项灵竹的身旁,再也不离去分毫。/p
他却不知,自己拼死守护的女子,并非心中所牵挂的人。/p
斜刺里一剑挑来,封逸不闪不避,以左肩硬受,拖住了急攻而来的于忠。/p
凭声辩位,又飞起一脚踹在了张执事的右腿之上。/p
张执事才入通玄境,虽有勇武之意,却无勇武之能。被封逸这一脚踹中,顿时踉跄前扑。/p
封逸错身旋剑,正中其下腹丹田。/p
丹田破损,张执事惨叫着摔跌倒地。/p
封逸欲要挺剑将其刺杀,于忠却已抽回了长剑,挟起叫得撕心裂肺的张执事远远退开。/p
“这位兄弟是那条路上来的?与那贱婢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拼死保她?”/p
于忠被张执事叫得心烦,探手将他哑穴封住,继而隔着三丈浓雾,遥问封逸。/p
封逸浴血狰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