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飞熊点头回应。/p
二人分辨路途,径往城主府的方向奔去。所行之处,皆是黑暗幽避的所在,目的自然是不愿被人发见踪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p
三玄城城主府,乃陈家宅院。高楼大厦,巍峨耸立。/p
内中灯火通明,门外有铁甲护卫严密防守。/p
“是直接杀进去?还是偷偷潜进去?”公孙飞熊问道。/p
封逸遥望城主府,而今门头上的牌匾已由‘陈府’改换成了‘冷府’,风景依旧,奈何人已不复从前。/p
“杀进去的话,不知对方底细,怕会有异。还是潜进去,先抓一人,待问明白情况后,再做计较。”封逸答道。/p
说话之时,忽间一个身穿银甲之人,自冷府大门内走了出来。/p
那人弓着身子,先冲守卫府门的众护卫抱拳一礼,而后含笑说了几句什么。/p
在得了众护卫的冷脸无视后,这才带着尴尬,噘着嘴,眯着眼,远去了。/p
“咦……是他。”/p
封逸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嘴角边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p
“你认识?那人似是我公孙家的银甲卫。”公孙飞熊低声说道。/p
封逸点了点头,“大长老且稍待,我去将那人擒来。”/p
说罢,猛地一个闪身,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p
那身穿银甲之人,封逸当然很熟悉,正是梁木。/p
梁木其人,擅阿谀奉承,乃是个实打实的趋利小人。而今三玄城已归了冷山宗,他势必也另寻了主子,叛离了封逸。/p
封逸并未因此而不悦,初见梁木之时,他已定下了计较,并未真心与他相交。/p
二人相交,封逸只给当做是一场交易。/p
他给梁木一些庇护和修行资源,梁木为他跑腿干活,并讲说城内情况。/p
既然是交易,在对方另寻下家的时候,失落虽有,不悦却也没那个必要。/p
梁木此来冷府,目的正与封逸所推测的一样,他已投靠了冷山宗的大少,冷军之子。/p
只是他本是公孙家的银甲卫,转而投靠冷军之子,速度之快,翻脸之迅,着实引得冷山宗众护卫不喜。/p
所以才会屡受冷脸,被人唾弃为无耻小人,腌臜之徒。/p
“哼!小人又怎样?等到老子攒够了聚元丹,修为突破淬体境,晋身为内息境。且叫你等傻-逼看看,做小人才是正途,只有脑子不够用的信球才会终日自称为君子,自己给自己找罪受。”/p
梁木的嘴里叼着根草茎,朝着公孙家的方向,一步一抖肩地慢悠悠走着。/p
冷府,也就是之前的城主府所在,距离公孙家并不太远,却也不太近。/p
梁木在三玄城生活了不短的时日,对城内的大小路途皆了然于胸,自然知道哪一条路是近道,哪一条路虽然看上去很近,实际却绕了远。/p
迈步在熙攘繁盛一如往昔的街道上,梁木唠叨着,歪嘴将草茎远远吐开,继而转身走进了一条狭窄且幽暗的胡同。/p
“唉!封老大跟怡小姐现在也不知道咋样了。不过冷军跟春月两人带着百数好手去围杀他们,想来……想来他们已经死了吧。”/p
想起了自己的封老大,梁木不禁有些黯然。/p
黯然自然不是因为对封逸有情,而是为了封逸所赏赐的聚元丹。/p
“封老大出手阔绰,远比那冷家的小白脸大方许多。唉!看来我梁木的突破大计,还得延迟不少年月啊。”/p
正嘟囔着,忽闻劲风起。/p
待到反应过来时,一柄既宽厚且沉重的大刀,已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p
“哪路好汉?不知我梁木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老人家?还请明说,我梁木这就给您跪地叩首,以赎己罪。”/p
来人身法之迅捷,大出梁木意料之外。有此可见,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必然难是其敌手。/p
此时不求饶,更待何时?/p
并且在梁木的潜意识里,求饶并不可耻,对于他来说,此乃家常便饭。/p
说着,梁木双腿一软,便要跪倒在地。浑身发颤,更是抖如筛糠。/p
封逸面挂冷笑,站在他的身后,继而右手一抖,将重刀提了起来。/p
“梁木,可还认识我吗?”/p
“咦……”梁木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揣着小心,战战兢兢地转头回望。/p
夜色幽暗,却挡不住梁木的目光,他看清楚了封逸的面容。/p
“老……老大?”/p
一语出口,梁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继而紧紧抱住封逸的双腿,哭喊道:“老大,真的是你吗?你……你没死?你果真没死。属下可担心坏了,呜呜……自从冷军那厮率众离开之后,属下无一日不在为老大担忧,而今见老大全身而回,属下……属下实在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太欢喜了,太……”/p
“别他娘的太了,起来说话。”/p
封逸起脚将他踢翻在地,却并没使用多少力气。/p
梁木翻身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冲着封逸左瞧右看。/p
封逸拄着开天刃,眉头大皱,“你看什么?”/p
“老大您瘦了,真让属下心疼。”梁木的泪水似乎不要钱,说来就来。/p
封逸大起鸡皮疙瘩,抖了抖双肩,正色道:“我知道你已投靠了冷山宗,此来并不是跟你算账的,你也不用害怕,也不必说这些没用的奉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