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羽竹意识到常我龙是在盯着自己,便对着后者有礼貌地点了点头。/p
早间闻得一种魏晋风度,包括真性情、美仪容、尚自然、爱智慧、重门第,除了最后一条,其他的放在眼前这位常我龙公子身上,都有所体现。/p
而东卦城是以崇尚人人平等,不讲门第为基本,所以东城风度,也就成了真性情、美仪容、尚自然、爱智慧、轻门第,也是独有一番特色。/p
“常公子,这东郭榜是……”/p
虽然汪羽竹在云背村时,已经听郭蕊说起过关于东郭榜的相关事情,但他依旧佯装不知,作求问态,向几步远的常我龙请教。/p
毕竟在听说之后,汪羽竹对其依旧也只是略知一二,听听排名于东郭榜第四名的常我龙讲讲,可能会收获更多,汪羽竹内心这么思索着。/p
常我龙也很配合,似乎早就准备着要回答汪羽竹类似的问题,只是欲擒故纵般地询问了一声“有兴趣听听?”,然后就自顾自地开始了长篇讲述。/p
“要说这东郭榜的起源,还要从六十年前说起……”/p
晕,六十年前。/p
那时候的太孚已经二十五岁了,十五岁的时候,他跟随化名为段子渊的师父上了瑞云山。/p
上山之后,段子渊兑现了他的承诺——让太孚变强,他将自己的御用剑法传授给了他的第一位门徒,并随口给这套剑法取了个名字,段氏剑法。/p
太孚的觉悟并不差,只是钻研这套剑法,将其修炼至巅峰水平,却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端木南从七岁开始修炼段氏剑法至巅峰水平用了八年时间,汪羽竹和柳佳莹现在依旧是巩固水平,冯镇清则是方才达到初成水平)。/p
他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每一套招式,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做到没有分毫误差,几乎达到了他师父段子渊才有的水准——神炼。/p
可还差一点。/p
而就在这还差一点的时候,段子渊谴他下山了,他本想留下,但段子渊却说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p
并且交给了他两项必须完成的任务:做卦国城主;等一个人。/p
尽管段子渊足够无情,想赶走太孚一点都没有留他的意思,但他的徒儿也理解他,毕竟如果没有段子渊,他说不定早就被撵死在昔日的东卦城了。/p
一想到昔日的东卦城,太孚的目光重新炽热起来。/p
做东卦城城主,这是他曾经梦想过的事情,建立一片没有阶级歧视、没有贵族压制的净土,不正是他一度的夙愿吗?凭已经变强的他,能完成这份宏图吗?/p
结果是能。/p
太孚重新回到了东卦城,准备私下里发展自己的势力,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揭竿而起,推翻当时以为赤灵爵的统治。/p
他觉得应该会很困难,结果却意外地比预想中容易了许多。/p
一方面,东卦城真正意义上的赤爵已经寥寥无几,白爵和无爵的力量逐渐变强,而所剩的那些寥寥无几的赤爵贵族,却依旧在城主的庇佑下大行其道,欺压百姓,起义势在必行。/p
另一方面,就是出山的太孚,实在是太强了,而且他的身边,还有八位忠贞不二的战士,也个个都是功夫了得,加上民众的呼吁,很快就夺得了东卦城的兵政大权。/p
太孚并没有杀掉原来的城主,反而对他以礼相待,这一举动,彻底瓦解了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力挽狂澜的赤爵贵族,一部分离开了卦国,另一部分则是在太孚的默许下老老实实做起了平民,得以善终。/p
权力初得,就要立威,为了避免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的不实之举,太孚设立了东郭榜。/p
刚开始的规模也没有现在如此之大,他只是承诺城中武艺排名前十的会张贴示众,并被征为护城将领,领俸金,排名第一者,领城主之位。/p
当然参与者只限于白爵和无爵,东卦城有个不能说不好的习俗,那就是排斥有色爵,就像有色爵排挤他们,他们也排斥有色爵。/p
毕竟他们之中的许多人,都是从赤、蔚、碧三国的城池里迁出,投奔而来的。/p
此榜一出,东卦城上下一片哗然,只不过,根本没有人是太孚的对手,榜单前十的位置也几乎全被他手下的那八名战士夺得了。/p
这一下子,太孚的威信,也就算是立下了。/p
经过这么多年,东郭榜逐渐演变成了东卦城的传统,昭示前十的榜单也逐渐修筑成了石碑,并且规模越来越大,最后就成了今日汪羽竹、端木南、冯镇清和柳佳莹他们所看到的宏伟样子。/p
“那,这东郭榜有什么规则吗?”/p
听到常我龙的讲述中好像有提到,夺得榜一之人,才可以成为东卦城城主,并且这一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汪羽竹对它产生浓厚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p
“每三天可以向上位发起一次挑战。”常我龙脱口而出,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一句话应该刚刚好。/p
“十名之外的人,每三天会选出一名代表,挑战第十位的人,而十名之内的人,则每三天只能向上一位的人发起挑战。”/p
“如果你们想直接打败小生,然后直接晋升第四名,可是犯规的哦。”/p
汪羽竹听到常我龙语气平静自然地说出后面这句话时有些惊讶,因为就在后者说这句话之前,他刚好就在想其言中所指之事。/p
“城主应该很累吧。”/p
柳佳莹想着每三天都会有人叨扰,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