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纯洁,嫣,鲜艳美好,这个名字,倒是值得推敲。/p
“我倒觉得不然。”汪羽竹道,“在下又没有见过她,至少此时在我心中,姑娘你的这般才华便是天下第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情商,寥寥数语居然就让赵熙曼心花怒放,其实,他也不过是把心中真实所想说出来而已,反倒有一种精诚可爱。/p
“呵呵呵,你还真是会夸人。”赵熙曼大方地笑了笑,“对了,这是常我龙公子寄存在我这里的金簪,说是有求于我的时候就送给我了,现在还请公子帮我还给他。”/p
“这是何意?”严格来说,常我龙让赵熙曼代替他教汪羽竹,自己跑去花天酒地,这就算是有求于赵姑娘了,既然如此,赵姑娘收下这金簪理所当然。/p
“小女子虽是卖才不卖身,但遇到投机之人,却不想以金钱估量,所以这簪子,完璧归赵,我并不想要。”赵熙曼的态度很坚决。/p
“姑娘的意思,是和我很投机?”汪羽竹有几分受宠若惊,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心中想着,眼前的这位赵姑娘,若就是端木南该多好啊,但他又觉得这种想法是对端木南的一种背叛,匆匆挥散。/p
赵熙曼身子侧到一旁,笑而不语。/p
看赵姑娘不说话,汪羽竹扫了一眼手里她刚刚递过来的金簪,摇摇头随口一道:“也不知道常我龙公子现在在哪里。”/p
“对了。”赵熙曼好像想起了什么,道:“今天是暗香阁的辩合日,常我龙现在肯定在螳蜘楼!”/p
“堂知楼?”汪羽竹并没有看过螳蜘楼的招牌,所以他以为这楼的名字是“螳蜘楼”。/p
“走,我们去看看!”说完,赵熙曼顺势牵起了汪羽竹的手,朝着刚刚上来的楼梯口走去。/p
东卦城,螳蜘楼。/p
“螳蜘楼?”汪羽竹明显不能理解,暗香阁里面的楼,怎么起了个这样怪异的名字。/p
这一点赵熙曼早就料到了。/p
“公子莫怪,这螳蜘楼自有其典故。”/p
“什么典故。”赵熙曼主动解答之举很合汪羽竹的心意,因为求知欲旺盛的他刚要询问。/p
“这螳蜘楼是用作辩合之地,你言我语,舌战群儒,各有高下。辩题也不是寻常之理,各有论据,阁主就将参与辩合的双方分别比喻成螳螂和蜘蛛,象征着势均力敌。”/p
“原来如此。”汪羽竹机敏,明白过来:“蜘蛛若在网上,就完胜螳螂;若在网下,却又不是螳螂的对手,正是这辩合诡谲多变之处!”/p
“没错,正是如此,看来汪公子也并不是对文墨一窍不通呢。”赵熙曼很高兴,她觉得与汪羽竹两个人之间又多了几分默契。/p
“小时候也曾身居府第,略知一二。”汪羽竹道,他虽不是文豪,但也不是文盲,虽不是一窍不通,但也就只通一窍了。/p
“看来小女的任务应该会轻松不少,汪公子,请。”赵熙曼步履款款,走到螳蜘楼三步宽的门口,低眉顺眼,捋起衣袖,伸出白皙通透的手,优雅地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p
“请。”汪羽竹也不客气,走进了螳蜘楼。/p
不同于暗香阁主楼内酒馆式的陈设,相比之下,螳蜘楼内就空旷了许多,都是用地上的一排排蒲团代替坐席,左边一片是红色,右边一片是蓝色,颇有着一股针锋相对的意思。/p
此时此刻,门内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下红方中间位置的人物还没有来,只不过看到花魁赵熙曼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一起走进门,门内本来交流着凶狠目光的两拨人突然团结起来,统一都对汪羽竹剜来不善的目光,后者坦然面对,没有放在心上,迈着稳重的步子,大方地找到了两个空着的客位,招呼着赵熙曼坐在了他身边。/p
汪羽竹目光扫了一圈,没有找到常我龙的身影,又看了一眼红方中间空着的位置,就猜到了:“估计那位置就是给常公子留的吧,看来他今天还是主辩,赵姑娘,今天的辩题是什么呢?”/p
“白驴非驴。”赵熙曼说。/p
“额……”/p
这时,常我龙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唇印如麻,他擦都懒得擦,一边朝他的座位走去一边毫无诚意地道歉道:“抱歉啊各位,让你们久等了,刚刚小翠姑娘非得多留小生一会儿!”/p
看来,在暗香阁,才华横溢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常我龙都这表现了,红方他的那些追捧者们还在不断对他恭维,蓝方的脸色倒是不悦满满。/p
白驴非驴。/p
蓝方:常公子,请问可不可以说白驴不等于马吗?/p
常我龙:当然。/p
蓝方:为什么?还请常公子明辨。/p
常我龙:“驴”是对物“形状”方面的规定,“白驴”则是对驴“颜色”方面的规定,两方面的规定性是不同的。所以说,对不同的概念加以不同规定的结果,白驴与驴也是不同的。/p
蓝方:有白驴,就不能说是没驴。既然如此,那么白驴不就是驴了?既然有白驴称为有驴,那么为什么白色的驴就不是驴呢?/p
常我龙:哇啦哇啦……/p
听着常我龙侃侃而谈,靠一己之力就将蓝方辩地一愣一愣的,红方也跟着似懂非懂地点头,场面一度唾沫纷飞,异常激烈,但汪羽竹却好像兴致不高。/p
当听说下一场辩论的命题是“白骡子非骡子”时,汪羽竹便决定要走,于是他对身边的赵熙曼说:“赵姑娘,看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