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汪羽竹和常我龙两个人差不多各自喝了半缸水,尿却没有几泡,体内的水分大多数都透过毛孔,挥发到了饥渴的干气之中。/p
常我龙一扫平时叱咤文坛的fēng_liú模样,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名流浪在沙漠的旅行者,终于熬到了绿洲,可以回到他的小房间里,享受静谧时光了。别看汪羽竹现在的武功虽然不及常我龙,但是这身体素质可落了这位儒生一个档次,他虽然也是疲惫不堪,但步态还尚且平稳,并没有常我龙那一副老年垂暮的要死形象。/p
刘三昧从老爷椅上下来,两支粗壮的大臂膀朝上一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看起来就像是在空调房里待了一天,不仅出的汗不多,就连皮肤依旧还是一如既往的惨白,没有一点晒黑的迹象,相比之下,汪羽竹和常我龙的模样就惨不忍睹了。秋天干裂的老树皮,颜色不差多少,裂皮的程度也只是勉强强一些。汪羽竹扯了扯领口的衣襟,看到了脖子上下出现了一道清晰断层的“风景线”,线以上是黑土,线以下是白云。/p
汪羽竹刚要走,却被人用手拉住肩膀,那个力道,竟是他也难以挣脱的,回头一看,是刘三昧。/p
“小子,我觉得和你投机,就随便教你点,也好向太孚城主交差。”汪羽竹发现,卦周八子各有特点,放荡不羁,几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唯独对太孚城主恭恭敬敬,从不忤逆,傲慢的崔鸣如此,fēng_liú的常我龙如此,恶俗的刘三昧也是如此。/p
刘三昧放在汪羽竹肩膀上的手捏地他有些吃痛,不过汪羽竹却并没有露出痛苦表情,于是前者又加了力道,直到终于捕捉到从汪羽竹表情中闪过的一丝痛意,才说道:“呦,小子,疼了?”,然后才收了手。/p
刘三昧也有点惊叹于汪羽竹的忍耐力,刚刚他用了七成的力,竟才让他屈服一分,明明自己用三成的力就能把常我龙捏地服服帖帖的,这让他不再小看他口中的“小子”。/p
“三昧兄,赐教。”汪羽竹转过身,行了一礼,表示对太孚分派给他的“指导员”的尊重。/p
“叫我三哥吧,叫三昧,整得怪娘的,我最烦别人这么叫我,我可是大老爷们。”/p
“三哥。”汪羽竹这一声算是叫到刘三昧心坎里了,虽然他最烦别人叫他“三昧”,只是却从来没有人不这么叫,汪羽竹这一声,就让他暗自认可了这位少年。/p
“小子,你的鼎武也是斧吧?”/p
“是。”/p
“掏出来我瞅瞅。”/p
“……好。”汪羽竹总觉得台词怪怪的,又说不出怪在何处,于是只好顺应刘三昧的意思,掏出来给他瞅瞅。/p
乾坤斧,依旧是浑身漆黑,漆黑之下,好像包裹着猩红色,花纹精雕细琢,只看一眼就会得出结论,此斧并非凡品。看到乾坤斧的六道血槽已被填满三道,刘三昧愣了一下,心中感叹道,斧非凡斧,人也非凡人啊。/p
“我就教你运斤成风的技巧吧,明天开始。”/p
刘三昧抚摸了一下乾坤斧的黑气缭绕的表面,身体瞬间打了寒颤,他那一对大耳朵像被风吹过的树叶摇摆了一阵,之后他就走下城墙,架着搀扶这城阶扶手的常我龙回内城去了。/p
所谓三昧,意为排除一切杂念,使心神平静。如何集中精神,将斧刃斧柄融为一体,力量汇集至一点,是三昧的精髓所在。刘三昧所持鼎武爆燚斧,就淬炼了三昧之法,可燃三昧之火。/p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刘三昧毫不保留,将自己对斧鼎武的见解全部传授给了汪羽竹,汪羽竹将之与上一个月从杜秉武那里学到的流行棍法相结合,形成了自己的运斧风格。/p
巨刃所指,敌莫敢当。/p
又一个月过去了,晚夏时节,常我龙终于遭够了罪,不用再天天来东城墙受苦了,经过这样一个月他成功从小鲜肉蜕变成了老肉干,如果没人解释,说他刚从煤市打工回来也会有人相信。/p
汪羽竹与刘三昧每天在城墙之上切磋斧技,功力也得到了突破:/p
他已经从二角赤统爵巅峰,进步到三角赤统爵巩固,无角白王爵。鼎武乾坤斧,星宿“石”,三道血槽,王不留行“品”,状云笔“作”,饕餮“春”。王不留行终于久违地说话了,一声“我好多了”,汪羽竹很高兴,刚想在关心几句,就被另一声“少烦我”噎了回去。/p
守东城门的一个月,几乎没有人进出,只有一回,有人要去寻找传说中的镇魔塔,只是一去,就杳无音讯了。/p
“小子,如果之后你跑到高玲玲那里偷艺去,记得可得帮我说点好话,那可是以后你三嫂!”刘三昧称汪羽竹这种学一个月换一个地方的行为为“偷艺”,老实说,他虽然挺享受躺在城门楼晒太阳,接受每天早上从东方冉冉升起紫阳的洗礼,但每天守在这个没啥人的东城门也挺无聊的,汪羽竹的到来不仅让他不再孤单,也让他满肚子黄段子有了倾诉之处,现在到了汪羽竹快要不再跟着他的时候,不舍之情也就油然而生。/p
城墙上的三把老爷椅只剩下了两把,常我龙不来了,他那把被撤掉了。这一个月,汪羽竹不仅用斧技能得到提升,还解锁了新能力,耐热。晚夏也很热,他和刘三昧并肩沐浴在阳光下,状态都是淡然。两个人唯一不同之处就在于,刘三昧怎么晒都不会黑,而汪羽竹脖子以下的那道“风景线”则是日益明显。/p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