巣蔚二十年,春。/p
在汪羽竹与蔚王巢天逸的最终对决结束之后,只迎来了两个月相对太平的日子,在这之后,整个琉璃大陆就又一次纷乱,像是在与第二次猎王大战伊始的轰烈规模相互攀比,这一次的混乱规模好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整个大陆的格局,正在面临着突破性的剧变。/p
所有从前没有爵位的平民,在这个黑云遍布的黑昼,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爵位——黑爵,爵位,在这座大陆上是身份的象征,不管你拥有的是赤爵、碧爵、蔚爵还是白爵,总会有一座城池成为你的庇身之所,蔚国有五座巨城;碧国有霜雪城和北极城;赤国有赤都城;白爵也拥有自己的聚集地,东卦城。/p
可是,拥有爵位的人依旧在少数,没有爵位的人依旧数倍于前者,分散于整个琉璃,他们只是因为缺少力量,就会受到羞辱、欺凌,有些时候,就连偏安一隅都很难做到。黑爵的降临,让这些曾经没有爵位的、缺少力量的平民拥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聚集地,那便是,整个大陆。/p
南丁城,城中枢殿。/p
“清,你怎么了?快醒醒,我是你的伙伴,汪羽竹啊!”/p
汪羽竹的话就像耳旁之风,丝毫没有灌输进冯镇清的耳朵中,他依旧重复着那漫无目的的无差别进攻,魁梧的身躯摆来摆去,就像是一头丧失理智的巨熊,面对着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猎物时,丝毫不会手下留情,他的下一个动作,正是冲着同在殿下的欧阳歆攻去的。/p
欧阳歆看着冯镇清冲着自己来了,连忙躲闪,虽然他与冯镇清交集甚少,可看这七尺大汉虎背熊腰的样子,如果被拍上一掌,恐怕她不吐血也会把今天的早餐给吐出来,“他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心智,现在看到谁都会视为敌人,汪羽竹,虽然他是我们的伙伴,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我们最好还是尽快将他控制住!”/p
“知道了!”/p
说完,汪羽竹也摆开架势,几步跳到殿下,开始与冯镇清缠斗在一起。/p
两个在殿下交手的人,几乎大多数训练的时间都是在一起的,如果只是像这样赤手空拳的话,实力差距并不大,汪羽竹更是对冯镇清出招的路数很是了解,但只因为这一点并不能让他取得优势,因为在觉醒了黑爵之后的冯镇清,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有了质的改变,这种质的改变,甚至都可以用恐怖来形容。/p
只几个回合之后,汪羽竹就有一些应接不暇了,冯镇清速度的提升程度是他始料未及的,正常状态下本来可以轻松躲过去的一掌,在黑爵强化之后,直接实打实地拍在了汪羽竹身上,后者吃痛,瞬间落于下风,本以为汪羽竹出手一定胜券在握的汪紫晴和欧阳歆看到这一幕,也赶紧加入了制服黑化后冯镇清的交战之中。/p
汪羽竹正面交锋,欧阳歆借鸟势攻上路,汪紫晴趁其不备攻下盘,力量是守恒的,冯镇清的整体实力在黑爵的加持下的到了加倍强化,那么爵力也一定是加倍流逝,汪羽竹、汪紫晴和欧阳歆齐心协力,终于耗尽了冯镇清六角黑爵的力量,后者手上的符印逐渐黯淡,整个人像是脱了力一般,直挺挺地冲着地面倒了下去,陷入了昏迷之中。/p
现在还不清楚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城中枢殿中还站着的三人都还没有摸清这是什么状况,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为了防止冯镇清醒来之后继续发狂,汪羽竹用了一根很粗的绳子,将冯镇清绑在了城中枢殿的顶梁柱上。/p
一个赤爵卫兵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慌忙报告:“主帅!急报,城中出现暴乱,平民袭击军队,数目众多,实力强横,就像是,就像是在这南丁城中蛰伏了很久的高手,我们训练有素的士兵都要两三个人才能抗衡一个人,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p
“平民......袭击,走,快带我去看看!”汪羽竹想到了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了他的整个心房,他知道,他即将面临的最后一个考验,就要开始了。/p
走在路上,街道上的景色惨不忍睹。/p
户宅的门窗已经破败不堪,砖瓦、木头的碎片散落一地,到处都是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走几步就能遇到的遍体鳞伤的冰冷尸体,这些血肉模糊的肉块分两种,一种的右手是干净的,另一种的右手是污浊的,像是刚刚用那只手掏过碾碎的煤炭,这种污浊汪羽竹刚刚在城中枢殿见识过了,那是黑爵符印留下的痕迹。/p
还没等走到兵营,路就已经不通了,看来刚才能到内城传信的士兵也是足够幸运,才得以突出重围。聚集着赤国士兵和东卦城白爵士兵的军营已经被南丁城的原居民围得水泄不通,这些右手刻着黑色六芒星的平民似乎就是冲着军营来的,又或者说,他们是冲着军营之中,赤爵、白爵那些本来就拥有爵位的士兵们去的,与其说这是基于怨恨的复仇,更像是一种对异爵的铲除。/p
汪羽竹刚解决掉了一个向他不计后果猛扑过来的黑爵士(觉醒黑爵的平民),道:“这些黑爵士的实力远不如同样觉醒了黑爵的镇清,看来这些人的实力也是取决于他们之前原有的水平,所以,对于我们真正棘手的敌人,是那些本来没有爵位,却又有着不俗实力的黑爵士。”说到这里,汪羽竹想到了柳佳莹,柳姐姐和冯镇清一样,不曾拥有过任何爵位,现在她会不会也变得和冯镇清一样,往昔的伙伴成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