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时那时快,冯镇清换了路子,以枪作剑,手握枪柄中段,靠着强大的臂力克服力矩阻力,硬生生挡下了柳佳莹划过来的一剑。/p
冯镇清也深得段氏剑法的精髓,如此近距离的打斗他并没有优势,于是收枪回撤,两个人再次回到了刚开始十步开外相互对峙的状态。/p
啪!啪!啪!/p
这是鼓掌的声音。/p
“不错,不错。”端木中城肯定了两个人的表现。/p
看到师父不知何时站在了汪羽竹的身旁,冯镇清和柳佳莹索性算了平局,便来和端木中城行礼。/p
“怎么样,俺刚刚那手绝地翻盘,佳莹你服不服气?”/p
冯镇清还沉醉在自己刚刚优秀的表现。/p
“确实没想到,你还有两手。”/p
柳佳莹语气微妙,随后白了冯镇清一眼,朝着端木中城那边去了。/p
“那是!嘿,怎么感觉佳莹她并不是在夸俺呢?算了,还是先去和端木大叔打招呼吧。”/p
冯镇清吐息着浓白的哈气,收起了拿着就冻手的破军枪,也跟着柳佳莹的背影过去了。/p
“端木大叔,现在还没有开春,这回你怎么提前来看我们了?”/p
明明是柳佳莹走在前面,却是跟在后面的冯镇清先开了口。/p
没想到,听了冯镇清的询问,端木中城刚刚流露出来的欣慰神色就是一敛,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有了巨大的反差,让本来处在冰天雪地中的四个弟子,更受冻了几分。/p
“端……端木大叔,俺这是问错了什么话吗?”冯镇清感觉到氛围不太对,急忙向师父询问缘由。/p
“没,镇清,你没有问错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提前你们的修炼日程了。“端木中城的语气浑厚依旧,只是其中夹杂了几分沧桑,明显是经历了煎熬的嘶吼之后,在嗓子留下的痕迹。/p
“师父,您的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汪羽竹听出端木中城言语之中的弦外之音,面露焦虑地追问道。/p
“是啊,师父,如果您得了什么病,可以让我帮您看看,佳莹不才,却也略通医术,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您医治!“/p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p
在汪羽竹四个人来到瑞云山修炼的半年里面,端木中城并没有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只是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露一次面,为他的弟子们答疑解惑。/p
可弟子们对师父的尊敬和爱戴已经自然而然的产生了。/p
师生情是一种独特的情感,就算是平时师父对你再严厉,再冷峻,都无法隔断师生之间用经验和知识搭起的信任桥梁。/p
“我……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会控制不了自己……会伤害你们。”/p
端木中城刻意将脸别过去,他很少接受别人的关心,但看到身前四位弟子还有一些稚嫩的脸庞,总是会融化他那傲立在冰山之巅的内心。/p
听了师父的话,汪羽竹打了一个寒战,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记忆逐渐苏醒,是啊,父亲汪岩也曾对他说过相似的话,正因为汪岩害怕亲手伤害自己的儿子,才会在汪羽竹觉醒爵位之前为他铺好逃亡之路。/p
看着师父严肃的神情,汪羽竹知道,师父和父亲一样,是认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p
所以,他并没有摆出和身边其他三个人一样,那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p
“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不用对为师担心,趁着我还够硬朗,赶紧让我看到你们功成圆满才是当务之急。”/p
端木中城脸上挤出不符合他的气质的笑容,故作豁达地说道,似乎刚刚有些虚弱的状态不复存在了似的。/p
“师父,羽竹明白的。”/p
汪羽竹语气有些哀婉,头低下了四十五度,小声说道。/p
他心中也有些害怕,他害怕,有一天,自己的师父也成了自己的敌人,就像他的父亲汪岩一样。/p
端木南知道汪羽竹父亲的事情,聪慧的她已经猜出了他此时的心境,冯镇清和柳佳莹则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他。/p
端木中城看着汪羽竹已经被晒成小麦色的额头,依旧是挂着那丝毫不符合他气质的笑容,只是没有那么僵硬了,道:“好,好,你还能明白,还有人能明白啊。”/p
收了收情绪,端木中城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道:“你们的段氏剑法都已经达标了,以后要勤加练习,不可荒废,如果可以达到巅峰境界,只有益处,没有害处。”/p
回想起端木南在北妃城中枢殿以一己之力对抗六角统爵汪岩,汪羽竹就知道此言不虚。/p
“那我们接下来的训练内容是……?”/p
“我就知道你会问。”端木中城早在意料之中,汪羽竹能憋住拉屎放屁,都很难憋住不问问题。/p
“你们听说过四凶吗?”/p
“您问的是上古四凶兽吗?”柳佳莹似乎对这个问题有所涉猎。/p
“对。”/p
“这个我曾经在医书上面览阅过,我记得这四凶分别是:饕餮、穷奇、混沌、梼杌。”/p
“没错。”/p
“佳莹,什么奇,什么桃?俺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冯镇清一只手搔着头,一只手挠着背,似乎对这些新鲜的名词一阵过敏,就像是被单词,每每遇到新名词,就会让人焦虑不安。/p
“傻瓜,是穷奇,梼杌啦!”/p
柳佳莹虽然嘴上说着傻瓜,可语气中确是带着几分甜腻,让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