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龙岭上,朴封疆、朴筑疆和朴守疆兄弟三人带着百余人马,藏身于茂密的丛林之中,等待着黄通的消息。一小队人马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立在树梢把风的朴筑疆认出来者一身绝龙寨寨卒的打扮,但是人却没有在黄通那里见过,心中暗自生疑,连忙打出手势,叫下面的人提高警惕。
来的这拨人马,领头的人五短身材、手持双钺,额头上有一菱形胎记,正是绝龙寨十二太岁中的三眼虎肖枚,他本是肖家寨寨主,自从山寨被官府剿灭后,便投靠孟岳,甚得重用,手中一对鸳鸯钺,颇有点扎手。肖枚自得孟岳命令,便带着十余名喽罗,一路搜索外来人马,也是灾星照命,居然真的找到了朴氏兄弟藏身之所。
一进入朴氏兄弟匿身的树林,肖枚便感到不对劲,他做土匪多年,虽然不会内功,但是对杀气的感觉却要比普通人敏锐得多,不过他始终差了点自觉,徒自四周环视,却找不出敌人的确切位置。肖枚察觉到这点,心中一慌,大喝道:“弟兄们,退出林子!”
他若不说这句话,朴氏兄弟还拿不准他们的底细,不敢贸然行事,现在一听,已然明了肖枚等人并非黄通一党,而且孟氏兄弟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存在、派人搜山。想到这里,朴封疆再不迟疑,大喝一声:“杀!”当先从树上跃下,一刀向肖枚当头劈下。
肖枚双钺交叉,在头顶一横,勉强将朴封疆的刀挡住,但亦被朴封疆的神力震退丈余,双臂一阵酸麻。朴氏兄弟的手下齐声呐喊,从树林中蜂拥而出,各骑马匹、呼啸而至,一眨眼便冲到肖枚等人面前,刀枪并举,配合马的冲力,势不可挡,除了肖枚,绝龙寨其余诸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便告了帐。肖枚惊怒交集,一面挥钺顽抗,劈翻两骑冲至他面前的壮汉,一面不住后退,企图脱身。
朴筑疆冷笑一声,手按剑柄,却被朴守疆制止:“二哥,我来。”说着纵身一跃,扑向肖枚,身在空中,凌空拉弓,射出一支劲矢。
利箭破空,发出尖锐的啸声,疾射肖枚胸膛。肖枚右手横钺一挡,箭钺相击,发出一声脆响。肖枚只觉一股刚猛强悍的气劲透过自己的右臂,顺着经脉直侵心房,胸口说不出的难受,狂吐一口鲜血,飞身后退。
肖枚一面挥舞双钺、护住全身,一面不停后退,当他快要退至一棵大树、正欲转身之时,树后忽然伸出一只黑黝黝的手掌,拍在肖枚背心之上,将他一掌击飞。
紧随而至的朴守疆看得一愣,连忙止步,将手中长弓拉成弯月,箭搭弦上,暴喝道:“是谁?!出来!”一声朗笑过后,毕轩和萧驹徐徐从树后走了出来,就像朴守疆的利箭没有对准他们一样,径自向朴守疆走去。朴守疆大怒道:“站住!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毕轩冷笑道:“不客气又怎么样?”
朴守疆双瞳一缩,寒声道:“你试试。”
毕轩上前三步,淡然道:“我试了。”
朴守疆再也按奈不住心头怒火,手一放,一道寒光直射毕轩左腿。朴守疆虽恨毕轩对己不逊,但是看他适才出手帮助自己,多半是黄通手下,所以也不想杀他,只想给他点教训。
毕轩大笑一声,手一扬,袖口中登时飞出两支形状独特的短箭,一支正中朴守疆利箭箭尖,两箭相撞,一起落地;另外一支却直射朴守疆右腕。眼见朴守疆躲避不及,就要中箭,一道剑光骤然在他右腕前方一闪,毕轩所发短箭便化为两段、跌落地上。
朴守疆愧然道:“二哥,我……”
朴筑疆悠然立在弟弟身旁,寒着脸道:“没有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现在虽然不是他对手,不代表以后也不如他。”说着转向毕轩:“你们怎么来了?”
毕轩见了朴筑疆的身手,心中亦是一紧,闻言笑道:“在下奉二寨主之命,前来带路,请你们上山。”
此时朴封疆走了过来,道:“你们有什么凭证?”
萧驹傲然道:“我们兄弟的话,便是凭证。”
此言听得朴封疆面色一沉:“混帐,没有证据,凭什么要我相信你们?”
萧驹嗤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误了大事,由你负责。”
朴封疆心中暗骂一句,坚持道:“请出示凭证。”
萧驹嘿的一声冷笑,算是回答,看得朴氏兄弟心头火起。毕轩察言观色,知道该自己出面缓和气氛了,上前一步,拿出一面陈旧不堪的龙纹旗帜,交到朴封疆手上。
朴封疆展开旗帜一看,双眼一红,转头对两个弟弟嘶声道:“是爹送与黄通的军旗,上面有爹的亲笔。”
朴筑疆点头道:“既然有凭证,我们这就随他们动身。孟氏兄弟已经起疑,我们不可久蛰于此。”
朴封疆作出一个请的手势:“二位请先行带路。”
毕轩和萧驹也不说话,牵出藏于树后的骏马,翻身上鞍。朴氏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对马匹亦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