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就将女孩失控滚下楼梯的画面,尽收眼底,燕景洲目眦欲裂,瞳孔巨震,“皎皎——”/p
“你怎么样了,皎皎,你别吓我,”往日矜冷淡漠的男人此时慌得像是和家人走失的孩子一样,抱起躺在地板上的女孩,看着她额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修长白皙的大掌颤抖的不能自已,手足无措的不敢触碰,失了往日的淡定,“安管家,叫顾辞来,给他打电话,让顾辞马上滚过来!快!”/p
“是,先生,我马上!”/p
安管家抹抹额头上不断溢出的冷汗,诚惶诚恐的躬身,连忙跑去打电话。/p
原本要离开别墅去后面小洋房休息的佣人,悉数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被燕景洲周身冷凝阴沉的气势吓得噤若寒蝉。/p
客厅瞬间陷入了落针可闻的死寂中……/p
宫柠半睁着眼睛,呼吸很轻,但她却觉得,全世界,就只剩下自己轻微的呼吸声,和不断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声。/p
她真的,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清晰的心跳声。/p
眼前的一切都迷迷蒙蒙的,仿佛有一个人不停地说着话,而她却丝毫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p
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陷入了黑暗。/p
头很疼,很疼,仿佛有什么被束缚的东西要即将挣脱枷锁。/p
大哥哥……/p
大哥哥是谁?/p
他在哪里?/p
“林昀,你所谓的那个大哥哥早就死了,别再痴心妄想!”/p
“他死了,他死了,你的大哥哥死了!”/p
“根本没有什么大哥哥,你就是一个贫民窟的贫贱野孩子,谁会当你大哥哥,别痴心妄想了……”/p
躺在床上的女孩瞬间惊醒,一侧昏黄的光线让她微微眯眼,脑袋刚一转动,额头就传来了一阵刺痛,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p
突然想起,之前因为想着事情,不小心踩空台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p
宫柠微微抽气,真疼!/p
暗自苦笑,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p
不过须臾,守在床边的人影就倏然跃入眼底。/p
手指动了动,隔空描摹他英俊隽挺的轮廓。/p
雾蒙蒙的眼眸里溢满了,连她自己也没发现的缱绻眷恋。/p
被这样直直地看着,倚在床前的男人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短短几瞬,宫柠如大梦初醒般的急急收回目光。/p
强忍着浑身的疼痛,坐起身,轻声下床。/p
随随便便在原本的睡衣上套了件外套,就敛着脚步声开门走了出去。/p
原本阖眼而寐的男人,在门轻轻关上的那一刻,睁开了双眼。/p
漆黑的瞳眸里,无一丝一毫的惺忪朦胧的睡意,尽是清澈无比的明净。/p
宫柠不知道,在她皱着眉睁眼的那一刻,坐在床前看着她的男人顷刻阖上双眼。/p
燕景洲看着空空如也的大床,又转眸看着被轻轻关上的房门……/p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白一,派人护着小姐,她身上有伤,不要大意了!”/p
挂了电话后,燕景洲起身走向窗边,夜晚庄园留的几盏灯,昏黄而黯淡,并不能将外面的人儿照射的很清晰。/p
只能看见一团黑黑的人影……/p
纤瘦单薄的让人禁不住心疼!/p
燕景洲就静静的看着女孩一步一步走向远处的林丛……/p
心口却不自觉的浮上几丝不安,她那么怕黑,为什么还要走到没有灯光的林子里去。/p
男人手指顿了顿,拿出手机刚要给白一打电话,对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甫一接通,白一略带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p
“先生,小姐不见了……”/p
白一此时的心头的惊咤是一波一波的往上涌,一阵风吹过,人居然就在他们眼前凭空消失了!/p
……/p
不见了的宫柠此时飞快的跑在盘山公路上,速度快得似乎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p
沉寂许久的阿临从她眉心跑了出来,坐在她削瘦的肩头,【殿下,您怎么了?】/p
阿临在蕴养玉灵期间是摒弃五识的,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p
除非宫柠主动叫它,或是感觉到宫柠有危险,情绪不稳定等,它是不会出来的。/p
现在,显然是后者……/p
宫柠不停歇的向前跑着,脑中的思绪杂乱纷飞,仿佛在无声发泄这什么,连刚刚摔下楼梯的疼痛都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p
阿临看着宫柠这样,一时沉默了,没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肩头,当一个无声的陪伴者。/p
而另一边,燕景洲心急如焚,想到她浑身是伤,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几乎都要疯了。/p
大半夜的,星瞻园被人从睡梦中强行唤醒,有条不紊而迅速的开始找人……/p
……/p
宫柠一口气跑到了凉城大桥下,累瘫了似的靠在冰冷的精钢架上,底下汹涌的江水,耳边是来来往往汽车呼啸而过的风声,还伴着几丝鸣笛。/p
宫柠拿出今晚唯一带出来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凌晨两点。/p
这么晚了啊,这座繁华的城市依然是这样的灯红酒绿,霓虹灯明明又灭灭。/p
宫柠转眸看向幽蓝的江水,轻轻唤了声,“阿临~”/p
【殿下,】阿临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眨巴眨巴绿幽幽的大眼睛,从宫柠的肩头飞起,坐在她眼前的大桥护栏上,悠闲的晃了晃两只小短腿,【殿下,你好点了吗?】/p
宫柠轻轻一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