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组郑在洪老两口也想来评残,但不符合条件。我和老丁给他们解释了半天,两个老人还是缠着我们说养老的问题。/p
老丁说:“老郑大爹,我们是扶贫,就是你有困难,我们扶你一把。困难,还得靠你自己解决。你看,乡里没有养老院,村里更不可能有养老院。你说你有儿女,不靠儿女给你养老,难道要村组干部给你养老,有这个道理吗?”/p
郑在洪说:“我也知道,你们村干部也有父母,不可能管我们,但我们两老口七八十岁了,难道等着饿死不成。”/p
马二爷上楼去放广播,这时正好经过卫生室,他对郑在洪说:“养儿防老,这是古理古规。女儿也是儿。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现在你们动不了啦,还得找她们。你这个方向要对。要把人找对。”/p
郑在洪说:“她们不管呀,七八年都不跟我们联系了,逢年过节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问候话都没找人捎带过。”/p
马二爷说:“我就说嘛,你没去找呀,照我说,你老两口先去找,说生活不能自理了,需要她们养老送终,看她们怎么办。”/p
郑在洪说:“马二爷,我老两口这个情况,走不到女儿女婿家去了呀。”/p
马二爷说:“走不去就打电话呀,打电话叫她们明天中午来村委会说给你养老的事。”/p
郑在洪说:“马二爷,我老两口眼睛起片子花了,打不成电话呀。”/p
我听了一会,觉得这个事情还是早点解决在一边才好。这时候张玉凤也从公路施工现场回来了。我让她以村委的名义给郑在洪两女儿打电话,让她们明天中午到村委会来解决郑在洪老两口养老的问题。张玉凤问了一些人,找到郑在洪两女儿的电话,当着郑在洪老两口的面,给郑在洪两女儿打电话。郑在洪两女儿都表示,早就与郑在洪老两口断绝关系了,老两口是生是死,她们管不了。/p
郑在洪老两口在电话里听到两女儿的话,忽然就沉默下来,非常的伤心和绝含着泪水。/p
我趁热打铁,对郑在洪老两口说:“你们也听到了,你两个女儿就是这个态度。但是,国家是有法律的,子女不赡养老人,是不符合lún_lǐ道德的,也是违背国家法律法规的。我建议你们拿起法律和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p
郑在洪哭丧着脸说:“衙门大门朝哪方我们都认不得,怎么去告?”/p
我说:“这个我们村上会帮你,不要心焦。”/p
我和老丁连夜帮郑在洪老两口写了诉状,第二天又找了两个摩托,带着这两个老人家,来到和平乡法庭,递交了诉状。/p
我特意向承办法官宋法官说明了情况,我说:“郑在洪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生活非常艰难,但因他们有两个女儿,所以不能按五保户来管理,不能让村民集中供养,所以想请法庭及时开庭审理,为两位老人家讨回公道。”/p
宋法官说:“这个案子非常典型,我们先了解情况,然后按程序快速审理。现在农村不赡养老人的情况有一定的表现,为了加强法制教育,到时候在茅草坪村公开审理,以身边事,教育人边人。”/p
郑在洪老两口状告女儿这个事,在茅草坪村引起了热议。村委也有几种不同的意见。张玉凤、卢明秀她们认为,郑在洪老两口打不赢这个官司。黄朝华、王大才他们则认为,官司会赢,但因为打官司,父母和子女关系彻底闹疆,没有缓和的余地,大家像仇人一样,今后更不好相处。而大多数村民则认为郑在洪老两口以前不会做人,见不得女儿女婿,现在是自讨苦吃,活该。/p
我骑着摩托车,带着老丁,又到通村公路上检查了一遍。/p
建设工程整体推进,有力有序,也没有群众来阻工。每家每户应当出的义务工,各组组长也都精心组织安排,确保施工现场人工不停顿、不断档。全村的党员,在马大爷的合理分配和调度下,轮流在施工现场监督。施工单位组织也比较有力,现场负责人老杜戴着草帽,天天在工地上指挥。/p
老丁跟我说:“这种路面打混凝土的工程,技术含量不高,最怕的就是偷工减料。只要水泥用得足,砂石干净,保养到位,应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p
我说:“这2000多万的工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p
老丁跟我说:“有马大爷坐阵,应当没什么大问题。”/p
我想了想,说:“马大爷他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咱们还是邀请市公路局的专业技术人员来核查一下,万一有问题,好及时整改。”/p
老丁说:“这样也对。”/p
我马上联系市交通局,市交通局非常重视,立即派出技术人员,到茅草坪村通村公路现场核查,对混凝土进行采样检测,要求现场负责人老杜要强化质量管理,确保扶贫工程建设成为民心工程。/p
大荒山农特产品开发有限责任公司的生猪屠宰加工厂厂房正在加紧建设。钢柱和支架已经搭建起来,工人正在安装彩钢瓦。我们来到张玉凤家。王天林把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正在聚精会神地拍摄。张玉凤系着围裙,手拿锅铲,正厨房里介绍如何炒腊肉。/p
老丁不解地说:“这是搞什么名堂,有意思吗?”/p
我笑他说:“这你就外行了吧,现在抖音上介绍做菜的视频,有的点击量高得吓人。中央电视台有一档做菜的节目,收视率相当高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