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辟疆的房间出来,我站在廊檐下,黑黢黢的夜空,雨扯天扯地地下着,间或夹杂着一团团的清雪,幽碧的枝叶在夜雨中泛着别样的光亮,虽是下着雨,夜空中却是隐隐有明月的身影。
雨,两千年前的雨,是不是,是不是和曾经的温度一般,冰冷却无忧无虑。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接住那从屋檐下滴落下来的雨点。
“阿若”
蓦然,一道静雅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好似雨下的青梅,悠远娴雅,我抬起头,一人自苑外步行穿花而来,步态闲散,好似月下访梅的仙人,斗笠,斗篷上微微泛着泠泠水光。
此刻我好似移不开眼光一般,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看着他优雅走来,刚刚还在想着分别,而今他却回来了,也许明天和下一秒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呢,一切终会拨云见月,我相信!
好似千斤重担蓦然放下,我突然笑了,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子房,你回来了!”
张良停下脚步,手把着斗笠,抬起头,那黑眸还是墨染一般深邃,殷红的唇角挽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