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望了下对面,大约测了测对面的距离,退后几步,用脚丈量了离湖的距离,找了一棵巨大的树木,掏出一个小型的手表型工具,扣在手腕,一摁,手表中立刻射出一根银线,牢牢的绕在身边的树上,然后拉出一部分线,又是摁了下手腕上的按钮,另一条银线很快的射向对岸的那棵树,这样这线就形成了一条直线。等一切都成功了,我最后摁了下按钮,仪器启动,银线收紧,我的身体像坐轮滑车一般,很快就射向对面,那奔腾的水流就在脚下,脸上不时溅上凉丝丝的水沫。
到了对岸,我收回两边的银线,重新掏出指南针看,才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多时,周围的气温开始慢慢升高了,树木开始变的低矮,目光延伸处,一片平坦的山岗铺现在眼前。
走出阴凉的山林,站在高岗上往四周眺望,山下是一条看起来可供马车奔走的驰道,分不清南北还是东西,土黄色的驰道有些弯斜的通向远方,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驰道两边,两排树卫士般的列着,这也倒有点现代公路的模式。
视线缓缓拉向驰道两边,荒落的野外,一点人烟也没有,唯有连绵不绝的小山丘,焦黄的地表,几株草贴覆在上面,随着空气中的气流偶尔动几下。
抬起扣在手中的表,秒针开始一格一格的走动,王教授临走前说但凡表开始走动,就是说她已经到了秦代了。现在看着表的意思,她应该已经在秦朝了。
说起这个手表,不得不说这是个要紧的东西,这是一款类似于手链型的表,粗略一看,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是个现代仪器,只当是一条普通饰品,事实上绝不是饰品那么简单,据说这表链一旦戴上是绝对拿不下来的,除非回到现代经过特殊的仪器才能取下,更特别的是这表并不需别的按钮,一到设定的时间,必然会强行的将人带回。
所以,我倒是对于这个回去很是放心。
收回目光,走下山岗,我的想法是沿着这条驰道走到有人家的地方,然后再雇一辆马车去咸阳。可是,这地方果真会有车马通过吗?
我怀疑,却又不得不自我安慰。下了山岗,踏上驰道,灼热的地表温度透过不甚厚的履底传来,直达脚心。脚心酸热的好似要冒火,走了一段路,脚开始疼的不行,扶靠在驰道旁边的树上,卸下背后的背包丢在地上,转过身,身体顺着不太粗的树干慢慢滑坐下来。
午后的太阳尤其灼人,阵阵热浪卷来,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在无形的晃动着,也幸的驰道上有些窸稀稀疏疏的枝叶遮阳,才让我免受骄阳的炙烤。
将深衣领口处稍微拉松些,伸手扇着,汗依旧犹如雨水般不断淌下,瞬时浸湿了背部的衣衫。
这古人的衣服果真穿不得,这左一件xiè_yī,右一件中衣,左一条蝉衣,右一条宽腿犊鼻裤,再加上各种单衣,又是袍,又是下裳的,热的人要命!
晕乎乎拉过手边的包袱背包,拉开拉链,取出一片面包干干的嚼了嚼,将包装纸塞回到背包里。
翻了翻包,掏出一瓶一直舍不得喝的矿泉水,旋开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擦了擦嘴,将瓶盖旋回,放回包里。
然后将头往身后的树干一靠,好似松懈的泥沙般的瘫了下去,眯着眼,透过远处稀稀拉拉的树叶看西斜的太阳,世界在眼前都开始变的恍惚,全身的力气仿佛都一气用尽了一般,浑身软绵绵的。猛烈的日头直晃晃照着,一层一层的往外扩散着,让人恨不得就此睡过去,偏偏蝉鸣声好似浪般一阵阵的袭来,让人绵软中透出一股烦躁,我知道我微微有些中暑了,现在急需有一方阴凉的地方,或者有一个人带我离开,否则我也许活不过今天。
无力的抬手看表,现在是下午二时五十分,也就是古时的未时,离天黑还有段时间。
眯上眼,在酷暑中努力的保存着清醒,我绝对不能睡过去,否则这一觉也许再也醒不来了。晕眩感越来越强烈,我的意识一角开始坍塌。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远处传来不甚清楚嘚嘚嘚的马蹄声,紧接着马车辘轳之声越传越近。
马车!是马车来了。我掀开沉重的眼皮,眼有些发直,坐直身子,仔细听,确实是马车开来的声音。
头缓缓扭向马车来的方向,放下包,手扶着身后的树,蹭着树干慢慢的起身,半团着眼慢慢的挪到驰道中央,抬起手搭在额前,朝远处的方向看。
远处,一辆有着低矮的车盖的马车遥遥而来,沿着驰道的地平线处快速朝这里本来,热浪下,画面微微的扭曲晃动着,仿佛透过水面看一般。
真的来了一辆马车,我直挺挺的站着,看着不断迫近的马车,心底有些欣喜的感觉,可是脑中的晕眩却好似浪潮般的一阵一阵的袭来,渐渐淹没了我的视线,我努力抬着眼皮,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马车渐渐的近了,夹带着滚滚的热潮缓缓的拉近。到了近处,车夫一见有人,猛一拉缰绳,吁了一声,马儿猛力的抬起前蹄,马身迅猛的往左一偏,绕开了前面不知死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