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一声轻咳,周勃正端着酒杯往嘴里送,一听到刘邦的轻咳,抬头看,只见那使者正斜着眼看他,他忙放下酒杯,拱手道:“抱歉抱歉,我是个粗人,不懂什么狗屁礼节,使臣大人见谅,我也敬你一杯”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张良轻轻瞟了我一眼,收回手,淡然的微笑着,对着脸皮清白交错的使臣道:“使者大人,这次宴会是汉王为了替大人接风洗尘用的,劳烦你为了良的事奔波劳累,也请大人回去替良感谢项王和亚父大人!”
使臣脸色稍缓,端着酒杯对着刘邦道:“汉王盛情,真是不敢当,我也只是奉了项王的命令来这一趟,一来是为申徒大人送来想要的,二来嘛,也是替项王问问汉王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刘邦道:“感谢项王挂念,刘某对于项家只有感激,绝不敢有其他的心思”。那使者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满意之情,刘邦继续,“敢问使臣大人,不知项王什么时候让季回属地去?”
使臣几杯下肚,春意满面道:“汉王啊,你就被想了,项王能放心你回去吗?你呀就打算好跟项王回彭城吧!”
刘邦大惊,忙看向张良,张良端着酒杯,眼神淡然示意刘邦稍安勿躁,放下酒杯,示意了左右,左右下去,再进来时端着慢慢的一盒金银,看着使臣突然放大的眼,张良纤然而笑:“还请使臣回去帮汉王美言几句,言汉王绝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这些只是汉王给使臣大人的一点小意思,劳烦大人一路辛劳!”
使臣放下酒杯,轻抚了里面的珍宝,合上盒盖,轻咳道:“这是自然,就我这一天观察下来,汉王对项王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张良露齿一笑:“多谢!”
看着这炫目的笑容,使臣笑容一愣,却又被刘邦岔开了去,这一顿饭在大家宾主尽欢中结束了,使者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扶下去就寝。
众人都没有离去,刘邦望了望我,迟迟没有开口,张良微一斜眼,笑道:“汉王,他是良的一个旧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一惊,不由微转头看他,他似乎也知道我在看他,偏过头,温柔一笑。我忙低头,心里有些复杂,我从楚营而来,他不是不知道,为何要将我留下,是有预谋还是真的放心我。
刘邦略沉吟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大家对于今天之事怎么看?”
话还未说完,樊哙一拍案几,站起身道:“什么怎么看,他娘的,项羽那厮摆明了和我们过不去!”
“说得对,他奶奶的,老子早就想和他打一仗了,有本事就上了打,做啥玩阴的”周勃也是脸红脖子粗。
“哎,大家好好说,这喊打喊杀的,一点用也没有”一个苍青□深衣的中年男子道。
樊哙大声道:“老萧,你别说,就你这性子,温温吞吞的,项羽早把你吞了去了,照我说就他娘的和他拼了!”
“对,拼了,当初按照楚王*,这关中本来就是咱的,被项羽那小子蒙了拐去,我心里早就不痛快了!”
这一句话瞬间点燃了帐内的情绪,众人纷纷抱怨:“可不是,是楚王早就说好了的”
“项羽那个乳毛都没褪干净的小子,仗着力气大点,就目中无人,敢跟老子比一比吗?”
“打,明天直接打,是男人就不要畏首畏尾,受这等鸟气!”
“我樊哙就一杀狗的,来去一条命,跟着汉王干这地步已经心满意足,明天我去单挑那个项王,杀他王八蛋的……”
……
刘邦皱眉,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张良道:“子房,你怎么看?”
帐内顿时静了下来,周勃道:“申徒大人,你说,你是我周勃最敬佩的人之一,你说,我们听你的!”
“对,你说,你让我们怎么做,你要打,我们二话不说出去就和那帮龟孙子拼了!”樊哙亮了亮手中的刀也道。
张良轻笑一声:“不敢不敢,但是良确实有一言,请诸位听我一言,项王滞留汉王在这里,却又分封,无非是害怕,同时又忌惮,这种忌惮时间长了,就危险了……”
“那,子房”
张良微笑安抚愁容满面的刘邦:“汉王,且听我说,下午的使臣的美言也只是暂时的,要想让项王心甘情愿放我们走,办法也不是没有,但是还需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