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的挑衅,张良的不置可否让我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完全忽视了陈平的挑衅,只是懒懒的窝在宴会中,一言不发。
宴会结束,刚回到帐中,突然报告说汉王有请,我停下脚步,抬起头,走在前面的张良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平淡如水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波动,掀起眼睑,斜过眼,微微一笑道:“阿若,良陪你一同前去!”
那淡的好似看不出痕迹的笑容,让我疲乏的心猛的一振,我挥手让禀告的小兵先出去,望着他的脸道:“既然如此,子房今日为何又……”
我没有往下说,只是撇开脸,抱着不疑往帐内走去,张良拉住我的手臂,轻轻一带,就将我连同不疑抱在怀里,我挣了挣,睁不开,抬起头,却见张良低下头,漆黑的眼眸瞬间在眼前放大,黑的透彻,平淡的好似水一般。
蓦然他静静一笑,恰如冬日回春,温柔的让我的心开始不争气的震动。
“阿若”
他清浅的呼吸拂过脸颊,痒痒的,让我的心想开春躁动的小动物一般,耳畔传来他低柔的声音:“阿若可是在生良的气?”
声音清冽,好似空谷回音一般。
“不……”
“是”字还未出口,只听张良道:“阿若可知良为何在宴上不出声?”
我有些疑惑,抬眼看他,见他只是盯着我,便摇头,张良微微放开一些距离,垂下眼睑,清雅开口:“而今楚汉正是敏感时期,汉王今日宴会并非为了楚军挑衅之举,而是为了试探是否有潜入的楚军细作……”
“细作,可是陈校尉他……”我惊呼,怀里正眯着眼的不疑似乎被我的声音吓到,猛的哭了起来,我抱着他手忙脚乱的哄了起来,张良轻笑一声,伸过手道,“让良来吧!”
我依言将不疑顺势放到张良伸过来的手上,但见他微微朝我眨了眨眼,低头,对着那哭闹不已的小东西微微一笑,一手抱着小婴儿的头,一手托着臀部,轻轻的晃着,动作优雅而熟练。
小家伙的声音渐渐低了,我不由暗忖,难道高智商的人连哄孩子的手段也比别人厉害吗?
我傻愣愣的站着,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当的有些失职。
“这是良应该做的”
啊!
我抬起头,张良翘起眼,温温笑着道:“十月怀胎让阿若受尽艰辛,良不曾做过任何,况且……”他走进一步,漆黑的眼眸敛起笑意,只是专注的望着我,敛眉,一手托着孩子,一手伸过来,牵起我的手,低柔道,“让阿若独自一人流落他方,父亲的职责,良,并没有做好!”
“子房”
“嗯”
“子房,其实我……”
他蓦然一笑道:“汉王该等着急了”
啊!
我恍然回神,才发觉不知不觉又被他绕走了,话题早已不知不觉从陈平转到了我身上。
只是此时,我却不知不觉被他带到了汉王帐外。
进了帐——
“汉王”
张良微微俯身,刘邦赶忙过来,搀起张良道:“子房,夫人,莫要多礼,来来来,坐!”
我跟着起身,坐到案边,刘邦回到上座,望了眼张良怀抱着的孩子,笑道:“这便是子房的孩子吧,长的甚好,嘴角神似夫人,眉目间倒是和子房甚像,此子以后定然也会和子房一般成就大业!”
张良静静颔首,笑道:“良谢过汉王!”
静若流水,恍若幽谷,让人不觉心动。
寒暄过后,刘邦手指轻轻敲着案面道:“子房,今日之事,你觉得?”
“细作是那人无疑”张良出声,“只是……”
“只是什么”
刘邦赶忙问,张良淡淡一笑,瞥眼过来,柔声道:“阿若可是有想法了?”
啊,我猛的抬头,同样是让我出主意,张良的感觉和陈平截然不同,不邪,那是一种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倾尽一切的高贵和悠扬。
“阿若但说无妨”
我回以一笑,点头,转眼看向刘邦,开口道:“汉王扭转颓势不难,只是……”
刘邦面目蓦然一喜,但很快便恢复平静,问:“夫人有何难处,只管讲来!”
史书记载,刘邦于项羽隔涧相问,刘邦被项羽埋伏的人射中,性命垂危。战前主帅重伤,这是个很大的冒险。
“汉王,如果说有一计可以让天下豪杰归顺大王,背离项王,但是此计却是凶险万分,汉王可愿意?”
刘邦蓦然起立,突然似想到什么一般,呵呵一笑,又缓缓坐了回去道:“如今天下乱局,百姓十室九空,季不求天下豪杰归顺,但求城内兵士安然生存,如果夫人能够扭转颓势,季哪有不依从的,夫人有话只管讲来”
“汉王,项王实际只是个凭借自身勇武的勇夫,只能斗智,不能斗勇,楚军虽然勇猛,然而不过是个木伐竹雕的老虎罢了,我们倒可以在战术上重视他,只是在战略上,汉王尽管去藐视他们……”
“哦”刘邦沉吟了会,满是兴味道,“说来听听!”
我瞥了眼张良,但见他只是浅笑着,完全看不出内心所想,我对上刘邦道:“当今天下,唯汉王,项王以及……”
“大将军韩信”刘邦笑着接口,我愣了愣,看向刘邦,刘邦却是全无异样,我只得点头道,“嗯,合则天下聚,乱则天下三分,所幸,大将军是汉王的人,放眼天下,除了项王无人可以和大王比肩,但是项王自从巨鹿之战之后,威名赫赫,天下无不臣服……”
当我说到臣服两字,刘